“老金叔?”
年輕搬運工沒聽到回應,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卻才發現老金叔的眼神不對勁,問了一句:“老金叔你看什麼呢?”
“船……”
老金叔指著河麵的方向,顫顫巍巍的問道:“船呢?”
“什麼船呢?嗷!”
年輕搬運工一開始沒明白過來,帶到回頭也看了一眼河麵,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
岸上的十幾箱貨,是他們這些搬運工從船上重新搬下來的,今天上午的時候,這些貨也是他們這幾個人動手給搬上船的——季
家的那艘船,但凡在碼頭上停靠,占據的一直都是固定的位置。
而現在,那艘最多半柱香功夫之前還在岸邊停靠著的船隻,居然不見了。
“船呢?我的船呢?”
季管事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大驚之下,飛快的衝回岸邊,驚慌失措的四下觀望這:“我的船上哪兒去了?”
他的船,連點影子都看不到了,隻有河麵上隱隱閃爍的一些旗袍輕輕張開,又快速消散。
搬運工們也衝到了岸邊,看著隻剩下兀自拴在碼頭上的那根纜繩,眼珠子都是直勾勾的。
他們看得出來,這根纜繩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斷的,參差不齊的牙印還留在剩下那一截纜繩上,看著有點讓人脊背發冷。
年輕搬運工忍不住稍稍打了一個寒顫,嘀咕道:“老金叔,你們說,你們說這個碼頭是不是不幹淨?”
不幹淨,是鄉下比較晦澀的說法,意思說這裏鬧鬼之類的意思。
大家夥集體被嚇一跳,紛紛扭頭斥責道:“別瞎說!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些什麼……啊?”
偶爾有個搬運工眼角的餘光恰恰看到了在他們背後的那十幾個貨箱,身上的汗毛幾乎都要豎起來了!
但見那十幾個貨箱居然像是長了腿一樣,正在快速的朝著碼頭的邊緣“走”去!
貨箱不可能長腿,方方正正的貨箱原本就不具備自由活動的能力,可是這些貨箱怎麼就朝著碼頭邊緣移動出去的呢?
所有看到這些貨箱行動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包括那個剛剛因為船隻沒了驚慌失措的季管事。
眼看著貨箱就要抵達碼頭最邊緣的時候,季管事忽然大叫一聲:“我的貨!我的貨……”
他扒拉開擠在他身前的搬運工,不要命的朝著那些貨箱飛奔上前。
然而,那些貨箱就像是發現了他要上前阻攔一樣,忽然間集體向前一衝。
一個個的貨箱義無反顧的倒入了河水之中,滾動不息的河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將所有的貨箱全部吞沒,然後順流衝
走。
“我的貨啊……”
季管事趴在碼頭上,想要伸手去抓摔進河裏的貨箱,但他的胳膊根本觸不到河麵,更不可能抓到任何一個已經沉底的貨箱。
搬運工們麵麵相覷的看著嚎哭起來的季管事,一個個的眼珠子都是瞪得圓圓的。
隻因為,就在那些貨箱最終摔入河水的那一個刹那,他們終於發現了,在貨箱的底部有著大量的螃蟹,正是這些螃蟹齊心協力
把所有貨箱又全都拖下了水。
螃蟹搶劫?
沒有人說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是所有搬運工之中最為年長的一個,也從來不曾見到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
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大管事輕輕的敲開了清河郡城季家的書房,來到季征祥的麵前,小心翼翼的彙報說:“公子疼得厲害,讓
著求老爺幫他叫個大夫,他……”
“讓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