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乃是皇帝陛下的生母,在朝中德高望重,眾多臣工出仕為官,全都是走了竇太後的門路,或者依附在竇太後的勢力之上
,可以說,現今漢皇朝相當一部分事務明麵上看竇太後置身事外,實則都有她的意思在裏麵。
但皇帝陛下終究是皇帝陛下,表麵上對這種情況寬容,實則內心之中極度厭惡。
任何一位皇帝陛下都不可能願意事事受人左右。
隻是,今天這個情況,朝中半數以上臣工都站出來聲援季家翰林,如果他堅決不應或者委婉拒絕,都可能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
煩。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惡狠狠的看了竇嬰一眼,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朕……”
“陛下——”
就在此時,殿堂之外忽然響起一聲悠長的呼喚,遠遠可見太史張元甲飛奔而來。
太史張元甲,因為身兼察查天文,感應天心職責,上不上朝並不受約束,所以今日早朝之初,太史張元甲沒來。
如今,看到他的身影,皇帝陛下的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心說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陛下!”
卻見太史張元甲拖著年邁的身軀一路小跑,進到朝堂之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奏報道:“老臣剛剛得到消息,東海龍宮之主
青龍龍帝派出一位郡王境界的巨龍,駕乘龍帝座駕,將張一念張影聖接走了。”
“嗯?”
皇帝陛下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向前探了探身子,問道:“張元甲,你說清楚一點,究竟怎麼回事?”
“陛下,具體情況暫時還不清楚。”
張元甲說道:“老臣隻是聽說,來龍乃是上月初在碣石山和聖人宮出麵談判的那位敖詠玄敖郡王,也算張影聖舊時。敖郡王沒有
過多停留,直接請張影聖登上了龍帝專用的禦海龍舟,乘風東去。具體為何,情況不明,何時歸來,尚未可知。”
“還有這種事?”
皇帝陛下眉梢一挑,重新坐直了身子,微笑著說道:“張愛卿辛苦了,你上了年紀,大可不必這般慌張狂奔,並非所有事情都是
十萬火急的。來人,賜坐。”
“謝陛下!陛下聖明!”
張元甲聽著那聲“張愛卿”,心裏熱乎乎的。
皇帝陛下原本並不希望經常見到張元甲,隻因為每次見到張元甲,很少有好事發生的時候。
但是今天,張元甲帶來的這個消息,雖然不明不白,卻讓他十分滿意。
“諸臣工,季部丞剛才所奏,竇侯爺所請,朕都知道了。季部丞愛孫心切的心情,朕也已經了解。幫季部丞出麵,和張影聖談一
談,解決一下季部丞的憂慮也無不可。”
皇帝陛下緩緩說道:“隻可惜,張影聖首要前往東海龍宮,歸期未定,至於龍宮為何邀請張影聖,尚未可知,誰也不知道是不是
有關乎人族的大事。在這個時候,朕找張影聖說這點小事,怕是不妥,諸臣工以為如何?”
朝中臣工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
畢竟,人族已經多年不曾和龍族有直接聯係,而和強大的龍族之間,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小心謹慎為上,萬一龍族找張一念真有
重要的事情,為了季萌影響到了張一念那邊的情況,誰敢承擔這個責任?
難道要皇帝陛下自己承擔麼?
“這樣吧,等張影聖回來之後,朕即刻找尋合適的時機,和他談一談。”
皇帝陛下不慌不忙的說道:“此事諸臣工四下也可以議一議,比如如何加強對各家子弟的教育等等,朕認為,還是比較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