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中的最後一個考生也通過了搜子的搜檢,正是走進了郡院後院的大門,大門外目前看隻剩下錢安歌一個人,還沒有正式通
過搜檢。
錢安歌兀自沒有即將徹底失去今年參加舉人考試資格的覺悟,還在朝著清河郡城的方向使勁張望。
他和韓康寧昨天晚上沒能等到張一念,被袁沉魚趕回去休息備考,但今天早上來前曾經去過別園,才知道張一念可能出事了;
雖然最終還是被趕著來到清河郡院這邊參加考試,但他們兩個人的心一直都在惦記著張一念的事。
起先多次排隊,多次臨了又臨時退出,把位置讓給別人,也是因為一旦經過搜檢,進了大門,就沒機會就在外麵等著張一念了
。
現在,把韓康寧強行推進搜檢流程的錢安歌定定站在路邊,兩隻拳頭悄悄握緊,眉頭卻是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
“喂!叫你呢!”
剛才警告錢安歌不準備參加考試就幹脆棄考的額那個搜子喊了他一聲,問道:“你到底還要不要參加考試?真不準備參加考試的
話,我們可就準備撤了。”
“已經到時間了嗎?”
錢安歌一愣神,問道:“不是還沒到時間麼?幾位大哥要不要這麼著急?”
搜檢截止時間一到,考房二樓會有專人敲響結束鈴聲,那個時候才是搜檢環節正式結束的時間。
“有什麼打緊?”
那個搜子說道:“除了你之外,已經沒別人了,隻要把你這事搬了,我們也就能休息了。”
“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有一個!”
錢安歌無比篤定的說道:“我們還有兩個人沒有進去!”
“還有誰?”
那個搜子撇撇嘴,說道:“我怎麼沒看見還有別人?”
這個時候,旁邊另外一個搜子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什麼?”
搜子大吃一驚,問道:“你們也沒看見張影聖麼?不是說他今年要參加舉人考試的麼?”
“張影聖確實沒出現。”
其餘的搜子都很無辜的攤開雙手,還有一個說:“張影聖多大人物,如果他出現的話,肯定會引起大家關注的,怎麼可能無聲無
息的就進去了。”
“什麼情況?”
那個搜子瞠目結舌的看看錢安歌,問道:“你就是要等張影聖的?”
……
“等不到了。”
考房二樓,欒輔輕輕歎息:“看來是真的等不到了。”
和錢安歌一樣,他也一直都在關注從清河郡城通往郡院這邊的道路,到目前為止,他依舊沒有看到張一念出現的身影。
而事實上,即便是張一念的身影現在已經出現了,恐怕也來不及了。
要知道,第四個香爐之中的那支香,已經燃燒到了最末端,最多隻剩下兩三根頭發絲的高度,就要徹底燃盡。
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張一念即便是開始出現在這條大路上又能如何?就算是張一念會飛,也已經不可能在最後時間飛到搜檢
門口了。
欒輔悄悄瞄了膠東王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一名侍從的身上,說道:“敲鍾吧!”
鍾,就在這個侍從的身邊,侍從的手中一直都拿著敲鍾的小錘。
這位侍從的任務就是敲鍾,敲響搜檢結束的鍾。
欒輔所及,這名侍從抬起手,就準備揮動小錘敲下去。
“慢著!”
膠東王豁然回首,望著侍從喝問道:“時間到了麼?”
“呃……”
侍從嚇一跳,看看香爐裏物資在冒煙的那支香,說道:“還差一點點。”
“還差一點點,你敲什麼種?”
膠東王陰沉著一張臉,訓斥道:“這隻香燒不完,不許敲鍾!”
“王爺,您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