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麵生,是個中年文士,看著穿著考究,不像是普通人。
大家不敢怠慢,紛紛起身。
“正是!”
司馬相如拱手行禮,問詢道:“不知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來人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是大人?說不得我和你們一樣,也隻是今年應考的新晉舉人。”
“大人說笑了。長卿自問過目不忘,這次景豪苑考場上應考的所有考生,長卿都曾過眼,不曾見大人身影。另外……”
司馬相如目光在來人腳下一掃,嗬嗬笑道:“大人雖然穿了一身常服,但想來腳下這雙官靴比較合腳,出門前忘記更換了。”
其他新晉舉人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果斷看了一眼,赫然發現來人腳下還真是一雙官靴。
漢皇朝禮製不興,但基本禮儀卻是還在,官靴這種東西,是朝廷為官員配備,非有官職在身的人,絕對不能穿著。
“司馬長卿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好苗子!”
來人哈哈笑著,拱手道:“不才光祿勳議郎桂興闌,久聞蜀郡司馬長卿才名,久仰了!”
他自報家門,所有新晉舉人再難把持,紛紛離座,再次正式行禮:“拜見桂大人!”
“桂大人,久仰一詞學生愧不敢當。”
司馬相如說道:“學生略有薄名,也都是同窗好友抬舉,所謂才名,更是慚愧。”
“謙虛是一種美德,但以謙虛為名,踟躕不前,卻未必就是好事。前些日子聽人說起你,我就想你今年既然願意參加舉人考試,
肯定是要高中的,有機會就邀你來我光祿勳任職。又怕你醉心功名,還想借舉人高中解元之東風,順勢再考進士,就沒有托人
提前找你。”
桂興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今日相逢,也算有緣。隻不知你對前程作何打算。”
“學生今科中了解元,到現在還如在夢中,說到前程,實在是沒什麼打算。”
司馬相如謙卑的說道:“學生感謝桂大人賞識,如有機會,學生也想跟隨大人好好學習。”
“跟隨我就免了,我也不過進士道位,咱們共同學習才是。”
桂興闌嗬嗬笑道:“既然你還沒有具體打算,我今天也不強人所難,你想好了的話,可以去光祿勳找我。”
“多謝大人提攜!”
司馬相如再次致謝,說道:“大人提點,長卿銘記於心,說不得真要請大人拉扯學生一二。”
“忙吧!”
桂興闌擺擺手,自顧自的上樓去了。
這一桌新晉舉人們目送他的腳步徹底消失,才全都回到自己座位上。
“我說什麼來著,司馬兄果然是要一飛衝天的!”
有人笑道:“考試成績剛剛張榜出來,就有光祿勳的老大人出麵相邀,司馬兄前途無量啊!”
“難怪司馬兄執意請客,這都是有原因的啊!”
還有人說:“以司馬兄的才學,入光祿勳綽綽有餘!光祿勳什麼衙門,那可是天子近人!”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葉泰然也說:“司馬兄,你以舉人道位進光祿勳,雖說職位不會太高,但終究是天子一側,但有機會,就能在天子麵前一展才華
!司馬兄不妨考慮考慮。”
“話是這麼說,不過……”
司馬相如猶豫了一下,指指上樓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聽聞這幾日朝堂不寧,這位桂大人沒少出力。”
大家不覺一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好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