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朝堂之上,樂曲結束之後,丞相陶青按照規矩,高聲朗誦了一邊《小雅?鹿鳴》。
伴隨著他抑揚頓挫的誦讀聲,皇帝陛下終於抬腳走進了宮殿,走向屬於他的寶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臣子,以謙卑的姿態拜見漢皇朝的皇帝陛下,伴隨著皇帝陛下慣例性的“眾愛卿平身”,大家紛紛歸位。
隻有桂興闌留在了殿堂之間,慢慢的抬起頭,將手中奏章高高舉過頭頂:“陛下,臣有本啟奏!”
“朕知道你今天一定有本。”
皇帝陛下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朝內侍擺了擺手,說道:“替朕看一眼桂興闌的奏章,然後傳令,把奏章上聯名的人全部請到這
裏來。”
“諾!”
內侍答應一聲,小碎步來到了桂興闌的麵前,伸手接過了桂興闌手裏的奏章。
“陛下!”
桂興闌眼看內侍就要展開自己的奏章,皺眉叩拜道:“宦官不可幹涉朝政!臣之奏章,為陛下所寫,請陛下禦覽!”
“朕何曾說過不看你的奏章?”
皇帝陛下說道:“朕是知道,你這份奏章有多名臣工的聯名,既然是聯名,當然還是要把所有人等全部彙集在一起比較好。不然
的話,朕又如何感受到你們這些人對這份奏章內容的堅定支持?”
桂興闌臉色微紅,說道:“臣以為,奏章所載,乃臣之心血,陛下還應作為第一閱讀人為佳。”
“多少臣工的奏章,在報呈朕禦覽之前,已經經過了各職司首先審閱?”
皇帝陛下笑了笑:“別人對此沒有意見,你桂議郎格外特殊,寫一份奏章,就一定需要朕親自閱讀?”
“臣……”
桂興闌還想再說,那名結果奏章的內侍卻是開口說道:“桂大人,咱家乃是賤人,自然不配閱讀桂大人的奏章。但陛下金口玉言
,準了咱家邀集你奏章上聯名的官員,你三番兩次頂撞陛下,是否顯得比咱家更不懂規矩?桂大人,請自重。”
“你……”
桂興闌勃然大怒,然則怒火所化的所有言語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這名內侍的話固然方式,但卻字字在理。
要知這是漢皇朝天下,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不過一件小事上的安排他都要在此斤斤計較,純屬找不自在。
桂興闌收斂怒火,不敢再隨便多言。
“區區宦官,也敢教訓當朝大臣,真是不知死活!”
他在心底恨恨想道:“不要給我機會!但凡有一絲機會,我都會要你這個狗宦官好看!”
“陛下……”
內侍打開桂興闌的奏章看了一眼,臉上有些小小的詫異,隨後轉身向皇帝陛下奏報道:“桂大人今天的奏章的確也屬聯名,不過
,桂大人的這份奏章背後沒有聯名範圍內所有大人的簽名和印章。而且,桂大人自己署名背後,也隻是標了一句‘等一百三十七
位臣工’。”
“哦?”
皇帝陛下咧嘴笑了,問道:“桂興闌,你這件事情辦的太漂亮了,‘等一百三十七位臣工’?滿朝文武加起來,龍宮有多少人,你
給朕來了一個‘等’?還沒有附上名單。若其他臣工聯名上奏,都和你這樣,朕估計是不是會有人標‘等所有臣工’的字眼?”
“陛下,臣之奏章書寫完畢,已經是今日午間,時間緊急,已經來不及請諸位大人簽名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