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牌的選擇,其實十分簡單,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儀式。
一般都是在讀書人所在的郡國,隨便一家郡院的眾聖堂之中就能完成。
讀書人進入眾聖堂,參拜眾聖,而後來到被選擇的聖人像麵前三拜九叩,聖道力量入體,就算成了。
今年參加舉人考試的所有勝出考生,都是按照這個流程完成了聖主牌的選擇,而張一念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才一直沒有去參
加這個儀式。
孫聖的概念裏,如果張一念真的想要完成聖主牌的選擇,其實隻需要被人送到清河郡城城郊的郡院,就能把這事給辦了。
但,很顯然的是,張一念說要去南疆五彩穀辦這件事,並不像是在信口胡扯。
張一念是認真的。
“為什麼?”
孫聖忍不住追問道:“為什麼要去五彩穀選擇聖主牌?”
“我肯定有我的理由。”
張一念苦笑著說道:“但是我的這個理由真的不能繼續往下說了——如果我說了,孫聖你可能真的會崩潰掉。”
“呃……為什麼?”
孫聖不太甘心:“為什麼我會崩潰掉?”
“因為,您是兵家聖人,您是聖人宮的一位聖人。”
張一念說道:“對於您這樣的一位聖人而言,您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早已經定型,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這個是不會變的
。比如我告訴你,其實黑的不是黑的,黑的其實其實是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而成的呢?有紅的藍的綠的黃的,每一種顏色都是
黑的呢?”
“怎麼可能?”
孫聖下意識的反駁一句,又訕訕問道:“你那意思,你去五彩穀選擇聖主牌的原因,就像這個,跟我理解的完全不一樣?”
“有一點,您不需要理解,但的確跟您的認知是一樣的。”
張一念勉強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的確是五彩穀選擇聖主牌的。”
“呃……”
孫聖沉默了。
他之所以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對張一念的擔心,他擔心張一念以現在這個身體情況下前去冒險。
然而,如果可以張一念的確是為了選擇聖主牌,這件事情似乎又不是不可以商量?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問題如果可以用武力解決的,孫聖認為都不應該是什麼大問題。
如果一件事情原來不能用武力解決,他也可以想辦法改變這件事,讓這件事可以通過武力解決。
沉默了一陣之後,孫聖說:“半個月之後,你可以參加實修,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張一念微微挑眉:“您說。”
“和你一起參加實修的人,必須由我來確定。”
孫聖很認真的說道:“而且,我會在和你一起實修的人之中選出來一個隊長,你必須保證對他言聽計從,你……”
張一念很無奈:“這算不算第二個條件?”
“不算!”
孫聖有點惱火的瞪他一眼,又說:“還有,你不能一個人上路。”
張一念已經無力提醒他這是第三個條件了,問道:“誰?”
……
送走了孫聖,張一念卻沒有返回臥室休息,讓過來看他的袁沉魚幫忙倒了一杯茶,就留在了書房裏。
半個月後前往五彩穀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敲定了,但是除了身體狀況之外,張一念還有另外一些事情沒有真正處理好。
所以,在緊閉房門的書房裏,他重新回到了書桌麵前,重新審視桌上的那些涉及到諸家聖道的書籍草稿。
事實上,這些書籍草稿有大半已經完成了,隻是欠缺一個完整的書名,以及他的親筆簽名和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