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巴掌扇過來,我嘴角完全裂開,鮮血的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還嘴硬!草泥馬的,還嘴硬!”李醫生下了死手,抓住我的頭往桌子上重重的磕了好幾下,疼的我幾乎要昏死過去。
最後我感覺我要被他磕死了,李醫生也打累了,把我扔在地上,他一屁股坐在沙發裏,粗魯的拽開自己的領帶,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過,我感覺他真的要勒死我。
“你不想讓哥哥出來了嗎?”我憋的通紅的臉,渾身的血液好像全部都擠壓在了腦子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著李醫生。
哥哥是他兒子,他厭惡尤銘,從來都不和尤銘說話。但是他很溺愛哥哥,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允許哥哥在警察局裏待著,他將來還要靠哥哥,所以他不會放任哥哥不管。
我這句話提醒了他,他倏然鬆開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我躺在地上像是一尾快要幹死的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好了一點。
“你把我送去警察那,捅尤銘的不是哥哥,是我。”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李醫生惡狠狠瞪著我:“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弄死你。”
我怎麼會不老實呢,雖然我痛恨李醫生,但是我不會讓哥哥替我承擔罪名。捅傷尤銘的是我,我不會讓哥哥替我頂罪。
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進不進警察局都是無所謂的,但是他不可以。
他還有很好的將來,不能因為我而背上一生洗不掉的汙漬。
我和李醫生一起到了警察局,其實我很害怕,真的害怕,我害怕他們不放哥哥出來,我更害怕的是我會坐牢。
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因為尤蔓撤回訴訟的問題,哥哥還沒有被送到別的地方,隻是被暫時押在這邊的一個小房間裏,而且尤銘現在還在醫院,要等傷害的鑒定結果才能決定是否要釋放哥哥。
李醫生比誰都著急,直接帶著我找到負責這件事的警察。
他很聰明,來之前已經讓我清洗過頭上的血,傷口還貼著創可貼。進來後我直接站在了一邊,我看到李醫生給那個警察一些錢,又跟他說了好一會兒。
那警察瞥了我一眼,然後就讓人把我先帶到審訊室裏。
“把那個房間裏的人放了吧。”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被兩個警察帶到了長長走廊的一個房間裏,裏邊的人也剛好出來。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一條運動褲,下巴都有了青色的胡茬。
隻是三四天沒見,曾經如墨般的眸子一點神采都沒有了,連眼窩都陷了進去,憔悴的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像是有一把錘子錘在心口上。
“紅豆?”哥哥看到我愣了一下,身體猛地一顫。
我努力的對他擠出個笑容,不等我再多看他一眼,我就被人推到了房間裏。門“嘭”的一聲關閉,那一道門像是把我和哥哥隔斷到了兩個世界。
“你們放開我!人是我捅的,和她沒關係,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