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是那種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很不容易忘掉的人。
尤其是在這種喧鬧的大排檔裏,他坐在這裏就和周圍格格不入,你會覺得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應該出現在某個高級會所,或者一些很高檔的餐廳裏。
“盯著我看做什麼?”程哥忽然斜睨了我一眼,把我從思緒裏強拽回來。
我臉一紅,有點尷尬的揉了揉鼻子:“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晚上沒見你,還以為你晚上有別的事呢。”
這個謊撒的,連我自己都覺得羞恥。
“程哥,據我的經驗,一個女人盯著你看多半是因為喜歡你。你看,紅豆現在臉紅了就更加肯定我這種猜測了。”向東澤唯恐天下不亂,開啤酒都不忘了多嘴。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我狠狠剜了向東澤一眼,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就要扔他。
他趕緊躲,咯咯笑:“被我說中了,打算殺人滅口是吧?”
我臉憋的更紅,偷偷瞟了一眼程哥,他好像跟沒事人似的,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眼眸裏有我讀不懂的東西。說來也很奇怪,程哥的眼神其實看上去很平和,但又透出一股讓人不敢輕易冒犯的味道。
“別鬧了,好好喝酒。”程哥放下杯子的時候,才掃了一眼向東澤和我。
我還以為他生氣了,身體繃的很近。
但是幾輪酒下來我的坐姿就鬆垮了一點,點上煙和向東澤玩老虎杠子雞。
這兩年多我越來越喜歡喝酒,在場子裏上班是非喝不可。但是每次和向東澤、程哥一起喝酒是另外一番感覺,可以肆無忌憚的喝,哪怕喝醉了會哭會鬧都不怕。
“我、我不行了,我要去衛生間。”地上扔了一堆啤酒瓶後,我暈乎著站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我陪你去。”程哥站起來扶著我,他的手從來都是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握著我胳膊的時候,讓我心裏發燙。
向東澤已經喝的眼都眯起來了,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對著電話裏罵,完全沒把注意力放在我和程哥的身上。
程哥扶著我,我們倆歪歪扭扭的從大排檔裏出來,風一吹我冷的下意識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知道冷就多穿點,大半夜穿成這樣出門,不是強、奸犯都被你逼成強、奸犯了。”程哥扶著我站好,把他剛才順手拿起來的外套披到我身上。
他衣服上有淡淡的香煙味,典型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也許是喝醉了,我沒來由覺得心底一陣暖,仰起臉看著程哥。
我的個子就到他脖子那麼高,他也垂著頭看我,我們倆就這麼靜靜對視了有幾秒鍾,我忽然眯著眼睛笑了:“程哥,李夢月說你對我有意思,你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吧?”
高跟鞋站的我很累,喝酒後身體沉的不行,說著就往他懷裏倒。
他伸手扶住我,黑亮的眼睛裏沉的像是頭頂的夜空,語氣不急不躁的:“你覺得的呢?”
我眼睛沒來由的濕了,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我不知道。我都沒有好好談過戀愛,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