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虛弱的睜開眼睛,隻覺得天旋地轉,趕緊閉上眼睛想緩解頭暈惡心的感覺。
“醒了?感覺怎麼樣?”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徐碧柔那雙柔如泉水、布滿心疼的眸子。
我艱澀的搖搖頭,嗓子像是被刀子割裂一樣疼,想扶著床起來,但手腕用不上力,重重的跌到床上。
徐碧柔驚的趕緊扶我,抹去眼角的淚水:“不要動了紅豆,醫生說你這身體不能再折騰了。”
身體像是被從胸膛破開,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了似的,連出口的聲音都沙啞破碎的不像是我自己發出來的:“我……我在哪兒?”
“在醫院,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不知道我們送你過來的時候,醫生都說你……說你……”徐碧柔說不下去了,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嗓子幹裂的像是隨時能剝落成片,她幫我倒了水,喂我喝了一點才覺得好了一些。
從我醒來開始,兩三天我都像是一具死屍躺在床上,渾身一點知覺都沒有。
醫生說再晚送來一天,四肢手腳恐怕就保不住了,因為長時間的捆綁,手腳的血液無法流通,神經幾乎已經進入休眠的狀態。
好在及時,才算保住。
徐碧柔每天都來看我,也會煲湯給我喝。偶爾還會帶著孩子一起來,她的孩子開朗的許多,眼睛也像她一樣漂亮,每次看到我都會喊我紅豆阿姨,你什麼時候好啊?
住院的這段時間我話很少,腦子也像是進入了一個休眠的時期,有時候雙眼呆滯的看著窗外。
想什麼?
不知道。
看什麼?
也不知道。
醫生每次來都會讓我注意休息,等他們走之後我就會坐在窗前看著外邊擁擠的人流和車水馬龍。
我想過死,但每一次我都會膽怯。
直到有一天,方國勝來了,他帶給我一個消息:“等你出院,我帶你去見薑海川。還有,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方國勝滿眼的怒意,第一次,我在這個男人的眼裏看到怒意。
我知道他指的是幫我搞掉李水良,我搖搖頭,本應該含恨的怒吼,說出來卻十分的平淡:“我要親手弄死他。”
方國勝盯著我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的陌生,仿佛不認識我似的。
我微微笑:“怎麼了?”
他搖搖頭,從我床頭的椅子上站起來,背對著我現在窗前,看著外邊的車水馬龍:“沒什麼,換做別的女孩子,早就尋死了。我真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把頭側到一邊,看著走廊上被親人攙扶著拖遝走路的病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痛苦:“我想活著。”
方國勝轉過來看著我,微微訝異,不過沒有說話,走過來,像父親撫摸女兒一樣,摸了摸我的頭,眼底的柔情和慈愛無法遮掩。
放過聲音走後的第三天,我出院了,徐碧柔過來接我出院,陪我一起回家。
當天晚上,方國勝帶我去跟薑海川吃飯。
選的是一家私房菜,很清雅也很幽靜,隔著窗戶能看到遠處的海。
我和方國勝剛到,薑海川就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