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很重,帶出他稍微粗重的呼吸。
我掙紮開,強迫自己冷靜,本應怒吼出來的話卻平淡如水:“不想恨我了?李睿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自己,安紅豆在你心裏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苦澀的淚水在眼窩裏晃動,我深深吸口氣不想讓它掉下來。
“我不比你過的開心多少,每次和她在一起,我腦海裏全都是你。所以我恨你,恨你在我命裏留下一道印,恨你為什麼總是會出現在我腦子裏。”輕飄飄的語調,帶著無奈和自嘲的笑意。
我緊閉了一下眼睛,撇過頭不想看他:“你走吧,以後別再來了。霍雨薇那麼有本事,你好好對人家,對你以後也有好處。總比跟我這麼個女的在一起強。”
越過他掏出鑰匙開門,猛地把門關上。
外邊的走廊裏傳來我關門的回聲,我靠在門口咬著下唇,艱難的往下一口口咽著心酸和心痛,我仰起頭後腦勺抵在門板上,望著天花板不停的往下流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門外的一聲苦笑,接著是沉重帶點拖遝的腳步聲。
直到電梯提示音響起,我才閉上眼睛,咬著胳膊哭出聲。
痛,真的痛!
包裏的電話從剛開始就一直在震動,我抽了抽鼻子,坐到沙發裏把包裏的電話掏出來。
“你再不接電話,老子就上去了!在樓下等了半天也沒看見你開燈,電話也不接,你幹什麼呢!”聽筒裏傳來梁博暴躁的吼聲。
我擦擦眼淚:“沒什麼,樓道裏碰到個熟人。”
他半信半疑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熟人?什麼熟人,碰到熟人你哭什麼?”
我拿著電話的手垂下來,摁了掛斷。
接著梁博的信息就發了過來:“安紅豆你真行!”
把鞋子脫了,抱著膝蓋靠在沙發裏點了一支煙,望著被城市燈光照的忽明忽暗的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麼。
空白,除了空白什麼都沒有。
我是躺在沙發裏睡著的,被敲門聲敲醒時我頭沉的要命,昨天晚上連喝了十二瓶啤酒,加上有點著涼,鼻子都有點不透氣。
慌忙穿著鞋子下去開門,徐碧柔急切的站在門口跺腳。
“碧柔姐,你怎麼來了?”我揉了揉疼的不行的太陽穴。
徐碧柔進來把門關上:“給你帶過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玉姐知道你在米蘭做媽咪,昨天給米蘭的老板去了電話,我趕緊趕過來告訴你一聲。”
我心髒驟然收緊:“玉姐怎麼說?”
“你當時從昆莎走的時候,玉姐就給附近的場子下了封殺令,他們這些人的關係都連著的。誰會因為咱們這種人得罪別人?昨天我是意外聽到的,至於米蘭這邊怎麼說我也不清楚,你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徐碧柔比我還急,習慣性的把包放在茶幾上,坐在我旁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玉姐是真想致我於死地!
看我不說話,徐碧柔接著說:“玉姐是不打算放過你,你要趁早為自己做打算。她要是想讓你沒活路,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咱們無權無勢鬥不過她,紅豆我看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