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一直是我手下最賣力的小妹,長得也好看,如水的眼睛像是會說話。
她白天要上課,晚上放學就跑過來匆匆吃口飯開始上班,性格又柔又好,徐碧柔介紹過來時就跟我說過,讓我多關照一下雪兒。
晚上我是親眼看到她離開米蘭的,怎麼這一會兒就出事了?
梁博這些天一直都等著我一起走,看我臉色有異,我還著急:“出什麼事了?”
我讓小妹把地址發我,地點是在一個城中村,因為房租便宜所以住的魚目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而且這地方經常出事,不是搶劫就是有些女孩兒被人糟蹋。
我心口又開始悶著疼,皺眉伸手捂著疼的地方,一口口抽冷氣緩解:“雪兒出事了,在城中村,你送我過去。”
梁博知道我最近有心口疼的毛病,看我這樣想讓我休息,又知道我不去不行,短暫的糾結過後,他拎過我的包,扶著我坐進車裏。
“三子,帶人去趟城中村,場子裏有小妹出事了,我馬上就到!”啟動車子後梁博迅速給他手下的人撥去電話。
掛電話後看我還是難受,語氣柔和不少:“你行不行?不行就先回去,我們帶人過去看完給你信兒。”
我狠狠壓著胸口,像是有錘子在一下一下的鑿著心髒,憋著一口氣搖搖頭,額頭上冷汗蹭蹭往外冒。
“真他媽的!”梁博暴躁的罵了一句,手掌狠狠拍下方向盤,像是在跟誰生氣似的。
每個城市都有城中村這樣汙穢的地方,緊密擠在一起的房屋,半空纏繞著各種各樣的電線,坑窪不平的路上流著從街邊店裏排出來的髒水,本來就不寬敞的路邊一個挨一個的擠著很多小攤,賣些小吃和冷飲。
這個點正是夜生活準備結束的時候,很多年輕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三五成群嚷嚷著吃什麼。
那些跟在她們身邊的男孩子則是相互攀比穿戴和首飾,還有等會兒去哪裏打牌。
城市裏不缺乏夜場沉淪的女孩子,更不缺乏她們用青春換取金錢努力想要留住的愛情。
“怎麼住這地方?”梁博很嫌棄,幾乎是半扶半抱著我去找雪兒。
胸口的疼沒絲毫減少,我掠過一個噴著劣質香水的女孩兒:“這裏房租便宜,一個月才要幾百塊。剩下的錢她用來買書能買不少。”
我們在約好的路口見到給我打電話的小妹,看到我她急切的跑過來,叫了一聲博哥後,扶我:“紅豆姐,我已經報警了,可是警察到現在都沒過來。”
小妹臉上有淚痕,我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她臉色變得極難看,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姐我們快點吧。”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裏騰升起來,我忍著胸口的疼,幾乎是被梁博和小妹架到雪兒租房的地方。
又窄又深的過道,周圍都是私家蓋的高樓遮擋住光線,除了院子裏一盞昏黃的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在四樓。”小妹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