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割破皮膚的那一下其實是不疼的,有一種皮膚裂開的刺感,胳膊被我連三劃了好幾道,血順著垂下來的手指都啪嗒啪嗒的滴在地麵上。
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反正心都死的不能再死了,這身體還要來有什麼用?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好像又把李睿激怒了,他“噌”的從沙發裏衝上來,狠狠攥住我握刀子的手,烏青著臉盯著我。
我很想念李睿的懷抱,隻是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被他抱在懷裏。
“你想跟那個老男人一起死?我告訴你安紅豆,你做夢!”他攥住我流血的胳膊,眼底閃爍過一絲絲的慌張。
或許,李睿還是有那麼一點在乎我的,有那麼一點點。
“李睿,我不想愛你了。我很累了,你讓我死了行嗎?我真的太難受,太難受。你那麼恨我,恨不得我死,那你就讓我死行嗎?死了,我們就都不難受了。”胸口鈍痛,冰涼的淚一滴又一滴的滴下來。
壓抑在胸口的這些惡心的事,像是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的骨頭,每一秒都提醒讓我疼。
“紅豆……”這時候徐碧柔試探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李睿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徐碧柔很輕鬆的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我胳膊上流著血,李睿攥著我的胳膊抱我在懷裏的這一幕。
“紅豆!”徐碧柔緊張的喊我,衝過來把我從李睿的懷裏奪過來。
憤恨的抬頭盯著李睿,眼眶通紅:“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到底還想幹什麼?把她害成這樣還不夠嗎!你們父子到底還要把人糟蹋成什麼樣!這些年她害過你們嗎?你們怎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紅豆,我帶你上醫院,不要怕,我帶你去。”徐碧柔扶著我,淚水連連,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興許是提到李水良,李睿瞬間微微皺起眉,一把攥住徐碧柔的胳膊:“你說什麼?她……她見過我爸?”
李水良早就不管李睿的死活,以李睿的性格他也絕不會再跟李水良聯係,所以他並不知道我和李水良之前發生的事,更不知道我被李水良綁到民宅裏,幾乎要死在床上的事。
徐碧柔終於哭出聲:“紅豆差點死在他手裏。你要是不愛她就離她遠點!她受了這麼多折磨還不夠嗎?你們非要逼死她才肯罷休?好不容易有一個方國勝知道心疼她,你們還把人害死了,她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們!她隻是個女孩子,你們不能把人往死裏逼吧!”
徐碧柔撞開李睿,扶著我下樓到診所裏包紮。
我劃的幾刀都不在大血管上,撒了些止血的藥之後又包上,醫生叮囑不讓見水,之後徐碧柔才扶著我上樓。
李睿已經不在了,門卻是開著的。
我坐在沙發裏顫抖的點了一支煙,像是個販毒癮的癮君子,渾身抖著把一根煙抽完的。
徐碧柔打電話過去問房東,才得知李睿的確把這個房子買了下來,她歎了口氣幫我把東西都收拾起來。
我搬到了徐碧柔那裏去暫時住著,到了下午我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給呂哥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