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梁博你不懂。”我痛不欲生,心像是被撕開一道血粼粼的口子。
正是因為徐碧柔對我這麼好,所以我才一直不忍心,我甚至故意去遺忘那個曾經對她說的計劃,故意遺忘那些跟她說過的話,是她讓我知道,我也可以做一個在別人眼裏很重要的人。
但我錯了,遲早,我遲早還是把她推上了這條路!
手術做的很慢,一直到入夜人都還沒出來。我怕出了什麼意外,拉著護士問什麼情況。
護士古怪的看我一眼:“你們快回去吧,這手術還要一天呢。今天晚上她在無菌室過一夜,你們在這裏守著也看不到人的。”
我頹然鬆開護士的手,心沉了再沉。
碧柔姐,果然什麼都是算計好了的。
“先回去,我讓人過來守著,人醒了給我們打電話就是。”梁博半扶半抱把我從醫院裏帶出來。
已經深秋,風涼的刺骨。
坐在車裏梁博想要發動車,我摁住他的手:“我晚上想在這裏睡。”
我等不及別人給我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就算知道現在已經無法挽回,可我還是想坐在這裏等。
“我去買點吃的給你。”梁博頓了頓打開車門下去,在下麵點了一支煙夾在手裏往醫院門口走。
他車子裏有煙,我覺得車子裏悶的晃,抽出一根煙來下車,靠著車門背著風點燃抽了一口。
夜風把我的頭發全部吹起來,吐出的煙也瞬間被風帶走。
等一支煙抽到一半,想再遞到嘴巴裏抽一口,卻驀然被人奪了過去:“醫生說過你不能抽煙,都忘了?”
接著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豆漿和幾個生煎包。
我接過來,攥在手裏沒吃。
“上車,這麼大的風你身體也不想要了?”不由分說的打開車門,把我塞進去。
我坐在副駕駛上,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梁博也不逼我吃東西,幫我把座椅調整了一下讓我靠著,又啟動車子開了低檔的暖風:“自己身體什麼樣不知道?還非要在這裏窩著等一晚上,明天再過來有什麼不一樣?”
我把鞋子脫了蜷縮著腿窩在座椅上,腦子裏不願意去想梁博說的話。
他也再跟我說話,下車給米蘭那邊打電話,應該是安排米蘭的那些事,晚上他不在米蘭,得把許多事情交代出去才行。
這一晚上我和梁博就縮在車裏睡的,等到第二天起來時渾身都僵了,半邊身體都是麻的。
我坐起來揉了揉眉心,才發覺身上蓋的是梁博的外套。
轉頭看他,他雙手枕在腦後,眼睛閉著打下來又黑又濃的睫毛。以前我沒仔細打量過梁博,頭一次看著他熟睡的樣子。
真的,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上學時候他脾氣是真的暴躁,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現在的梁博臉部的輪廓深邃硬朗,呼吸間帶出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分明的唇線微微抿著,襯衫的扣子開了兩顆,顯出性、感的鎖骨線條。
“看夠了沒?”我正看的出神,他忽然勾起來嘴角笑,驀然睜開眼睛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