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陽收起魚竿，釣起一條巴掌大的野生鱸魚，他的臉色似乎因為這條鱸魚而緩和了一些。
對於我的質疑，他根本不想解釋。我憤恨瞪了他一眼，堅定說道：“就算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那方國勝也不算是害死蔣海川老婆的凶手，這隻能算是一種巧合。另外，方國勝對我的好，我永遠記著。這是你改變不了的。”
“哼，誰稀罕改變。你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今天我無非就是想告訴你，曹玉露早就跟陳景深合作了，原本就已經頹敗的東盛必然要崩潰的。你的股份絕對拿不到。”程東陽說完，又詢問起玉姐讓我做的事情。
不過我對他已經極度不信任，所以搖搖頭否定道：“玉姐沒讓我做什麼，隻是希望我回昆莎。你信嗎？”
“安紅豆，你真是不知死活啊！曹玉露這個人的權勢欲、望有多強，你是沒體會過。她豈會給你機會，讓你站到她頭上去耀武揚威？你想開夜場，我告訴你，這裏頭的門道深著呢。信不信你早上開，晚上就被人砸了。”程東陽冷笑起來。
“還有那個李睿，你等著看吧，現在他想順著霍雨薇這杆子往上爬，最終也會被扯進旋渦。霍遠山也就這麼一個女兒，他現在的一切，以後自然都是女婿的。所以李睿必然要先過他這一關。”
程東陽這番話突然就讓我心裏一陣惡寒。雖然我大概知道答案了，但還是忍不住問：“李睿知道霍遠山的能量？所以一開始他就奔著這個目的去的？”
“哈哈哈……看來你把男人都想得太簡單了，是不是見到的男人都是朝著你脫下褲子的，都是沒腦子的。”
聽到這話，我怒從心起，抬手就要往程東陽臉上招呼過去。不料卻被城東要死死拽住了右手臂，他挑了挑眉道：“話說回來，咱們也算有過一段露水姻緣，關係應該不錯才對。”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發狠看著這個男人，忽然覺得以往他所表現的所有忠義氣息都消失得幹幹淨淨的。
或許是我把人心想得太美好。程東陽曾經幾番幫助過我，甚至讓我情不自禁與他發生了那次關係。可眼下的程東陽，更像一個歇斯底裏的失敗者，那原本棱角有型的麵容看起來竟顯得猙獰可惡。
程東陽說的合作，最終還是告訴了我。他知道梁博現在是我的助力，但遠遠不夠。根本就罩不住新的場子。方國勝死了之後，那些夜場的股份直接就被吞得幹淨，這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程東陽說，可以幫助我把夜場開起來，可以暗中安排人手在場子裏協助梁博，然後把昆莎的生意全部搶過去。真正的挫敗玉姐。
“另外，關於你的股份，我有個辦法幫你拿回來。你去找陳景深，就提一提私生子這三個字，我保證他會妥協的。”程東陽最後撂下這番話，接著就收起他的釣魚裝置，優哉遊哉的搬東西上了車，接著開車走了。
我佇立在海岸邊，望著層層翻湧的海浪，就如同心頭的漣漪，久久無法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