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接著站起來盯著她,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他是為了我,如果沒有他,我現在早死了!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這次……這次當我欠你的,如果你沒忘記你是我,”
我把心底的心酸逼回去,把那個“媽”字也憋回去,提了口氣把目光轉向別處:“……沒忘記我是你生下來的話,就這一次。”
我堅定無比,也痛心無比,更迫切無比。
她在霍遠山身邊多年,就是一句話的事就能幫梁博度過艱難時刻,現在霍家的霍雨薇恨不得我死,李睿和李水良就更不要說了,我想過親自去求霍遠山,但……
但是我和霍雨薇的關係這樣蹩腳,哪怕我跪在他門口三天三夜,他也未必肯看我一眼吧。
所以,我能撕開的口子,也隻有安清秋這裏。
“不,你不是我生的。我從來沒打算生下你,你的出生完全是個意外。”她淡淡地掃我一眼,又重新坐在位置上。
這舉手投足優雅又風韻,伸手端起茶杯盯著茶水上飄蕩的兩片翠綠的茶葉,她輕輕吹了吹,又抿一口放下,眼神飄渺又冷漠。
諷刺、無情。
嗬……
我眼眶微微發熱的盯著她,咽下心口的甜腥,荒唐的點頭:“好,我不是你親生的。安清秋,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我現在就去找霍遠山,我是死是活跟你都沒有任何關係!”
踢開麵前擋路的凳子,我拎起包就往外衝。
她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站住。”
我頓住腳步,回頭幽幽的看她一眼。
“你想死我不攔著你。但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離李睿遠點,離霍遠山的女兒遠點。不然,下一個在這城市無法生存的,就是你了。”她拎起包,站起來從包裏摸出墨鏡帶上,從我麵前掠過離開。
看著她泰然自若的窈窕背影,心底的憤怒和怨恨倏然膨脹到一個無法遏製的程度,心裏憋炸了似的忍不住喊出聲:“安清秋!”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停下來卻沒回頭,像是在等我說接下來的話。
我模糊著雙眼看著她的背影,大口大口抽著氣:“你會有報應的你知道嗎?你會造報應的!你這個,全天下最惡毒,最狠心的女人!你不怕天打雷劈嗎?你不怕嗎!”
瞪大眼睛怒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回過頭,墨鏡遮擋住她的眼睛,我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緒,她嘴角微微弧起個笑:“紅豆啊,我等著,等著報應。”
說完她沒理會我幾乎瞪裂開的眼眶,轉身猶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優雅的離開,空氣裏隻留下她身上那種清淡的沉香香氣。
我恍惚的站在原地,好久好久,才像是被人抽幹靈魂的木偶似的從茶樓離開。
昨天晚上霍遠山一出現我就知道梁博肯定會出問題,但是我沒想到霍遠山會下手那麼快,我剛從茶樓出來,鐵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焦急的不行:“姐,不好了!博哥出事了!”
我渾身猛地緊繃,死死握住電話:“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