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哥,知道是誰幹的嗎?”鐵牛和強子也跟了過來。
除了肚子上的一道傷口之外,右臂上也是長長的一道,包紮的白色繃帶上觸目驚心的血痕,看的人心口發悶。鐵牛和強子和梁博如同兄弟,看到梁博傷成這樣,無不是眉頭緊皺,鐵牛更是連拳頭都攥緊了。
“這個問題先不說,醫生,傷口還要做處理嗎?”我擺擺手讓鐵牛和強子先別說太多,轉而問一直站在一旁的診所醫生。
這醫生有五六十歲,估計也是沒見過傷這麼狠還不去醫院的,歎了口氣,撇著濃重的雲南普通話說:“要是有條件,最好還是到醫院去一趟。我這裏就是個小診所,消炎打針的都行,縫針也可以,就是擔心他骨頭傷著。”
醫院肯定是不能去了,我心一橫:“那麻煩您,先處理吧。我們在外邊等一等。”
“我就在外邊,有事叫我,知道嗎?”我看向梁博,聲音柔和下來。
梁博擠出個笑:“行,放心吧。”
興許是太過疲憊,又失血過多,說完話他就閉上了眼睛。
強子我們三個暫時先從裏邊退出來,鐵牛對醫生不放心,一定要站在門口盯著,我和強子也拗不過他,坐在外邊問診室裏商量接下來的事。
“姐,你說,博哥是不是剛出雲南就被人盯上了?”從剛才見麵到現在,強子一直沒發表意見,坐下來後猶豫再三才開口問我。
我輕輕搖了搖頭,掏出一盒煙來遞給他一支:“等醫生包紮過,一切就都清楚了。”
梁博跟著霍遠山多年,什麼樣的人對他下手他心底應該有最起碼的估算,路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能如此痛恨梁博,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後快的,也隻有那兩個人。
點了一支煙,強子和鐵牛都沒再說話。
這診所條件相當差勁,幾十平方的房子裏,蚊蟲肆虐,頭頂的燈泡是那種最早的老式燈泡,昏昏沉沉的照下來,牆上大片大片的牆皮剝落,露出裏邊的紅磚,加上門外晝夜不息的蟲鳴,悶的人煩躁不堪。
“強子,天亮後你到附近問問,看看有沒有條件好的房子出租。”我擰了擰眉心。
強子點頭,說天亮之後他就出去問。
場子裏的事暫時我不擔心,梁博這邊受傷這麼嚴重,沒人照顧恐怕不行,我打算留下來照顧他,起碼要等他傷口愈合才可以。
“姐,要不你睡會兒,我跟鐵牛看著就行。”這一路顛簸,幾個小時都沒喘口氣,強子站起來把凳子推到桌子前,讓我趴著休息。
我望了一眼梁博治療的房間,又看了看門外逐漸泛白的天際,搖搖頭:“算了,一會兒就天亮了。等他醒過來再說。”
診所沒有麻醉藥,縫針時梁博疼的悶哼,這一聲聲故意壓抑的疼痛穿透我的耳朵,讓我的心底沉了又沉,好幾次我都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門外去瑟縮著抱緊自己。
無論如何,一定,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