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玉姐辦公室的門,空調開到一個極低的溫度,撲麵而來的冷氣讓我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玉姐坐在辦公桌後麵,麵前站的是程東陽,在程東陽身後還站著另外兩個人,從穿著上來看這兩個人應該都是玉姐在昆莎的人。
氣氛極沉默,看程東陽的表情有恃無恐,但玉姐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眉頭稍皺,眼中除了焦慮還有想弄死程東陽的狠勁。
她手指尖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女士香煙,一下一下的轉動著老板椅。
“來的真快。”玉姐一眼掃過來,冷笑著站起來眼風掃了一下程東陽:“程子,你在昆莎跟著我做事這麼久,我沒虧待你吧?你以為,我答應薑海川留你在昆莎,是讓你幹什麼?嗯?放著好好的前程不要,你竟然去找一個從我手裏漏掉的小魚?你說我是該說你可笑呢,還是可悲呢?”
漏網小魚,這話是在說我。
不等程東陽說話,我上前兩步笑著:“玉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來,不是在這裏看你處理家事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還要去忙。”
斂了斂雙眸,如果說以前我對玉姐還有那麼一點兒顧念舊情的話,現在,一點也沒有了!
我對她太客氣,那她對我就會不客氣!
玉姐一眼掃過來,嗤笑一聲,緩緩邁步走到我麵前來:“家事?安紅豆,你玩的一手好牌啊,嗯?”
她忽然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遝照片摔在我臉上,照片的棱角跟帶著刺的巴掌似的甩的我生疼,一張張照片散落在地上:“找人跟蹤我?還想在薑海川麵前起我的底?也不看看你們倆有沒有這個本事!”
冷冽的嗬斥,猶如十月寒霜。
我低眸掃了一眼地上的照片,是程東陽和狗哥、猴子三個人的照片,照片裏的三個人都處於跟蹤別人的狀態,或者是某個街道的牆角,或者是路邊的哪家咖啡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是你場子裏的人吧,安紅豆?”玉姐叫我名字時,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牙齒縫裏咬出來的。
她情緒逐漸變得激動起來,衝到我麵前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死死瞪著我,睚眥欲裂的模樣:“我真是後悔,後悔當年留你下來,養虎為患!”
我嘴角一直溢著笑,眼底除了平靜還有坦然:“玉姐,我也替你後悔。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有件事,我也的確想問問你,你和陳景深從我手裏拿走的東盛股份,賺的錢,還夠你養活你們的兒子嗎?”
抬起頭,仍舊笑著盯著她。
玉姐臉色驟然一變,我清楚的看到她瞳孔再逐漸的放大,像是聽到了什麼極荒唐的事似的“嗬”的笑了一聲,鬆開我的手往後倒退了兩步,雙手抱著胳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時候程東陽也轉過來,冷笑連連:“曹玉露,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吧?”
“什麼陳景深,我跟他隻是見過幾次麵,根本就不熟。”玉姐眼底閃爍了幾下,聲調提高了兩倍,但再大的聲音也掩蓋不住她眼底流露出來的倉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