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答非所問,見薑海川瞟我,笑了一聲:“忘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婆,你們倆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吧。”
這句話如同重磅炸彈,不但炸的薑海川臉色巨難看,就連我也是長了張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唐夜。
之前開玩笑歸開玩笑,但這句話他說的認真程度,足以讓我驚訝。
薑海川不是我手下的那幫服務員,也不是他那幫兄弟,這人在這個城市裏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況且他以前是我老板,可以說在我自己單幹之前他知道我的任何情況。
最羞於啟齒的,就是他最清楚我曾經做過小姐。
而唐夜,雖然我現在還不清楚,他背後的後台和他本能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可從過往的種種跡象足以表明,他在這個城市裏的位置不亞於薑海川和霍遠山這些人,甚至比他們更要厲害些。
他當著薑海川的麵,承認一個小姐是他老婆,這對任何一個人而言,形同自取其辱,難道,他真的就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
“原來如此,哈哈……實不相瞞,唐總啊,安老板曾經也在我手下做過事,這麼說來,咱們的關係可就更近一步了。你說是吧,安老板?”短暫的愣神過後,薑海川哈哈一笑,說話的態度頗有幾分跟唐夜拉關係的意思。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再不開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放下茶盞盈盈一笑:“我還得多謝薑總和玉姐對我的照顧,對了,我怎麼沒看到玉姐?”
我故意提的玉姐,就是讓他明白,我並不打算跟他續什麼交情。
薑海川果然臉色一黑,不等他說話,唐夜接著又說了一句:“今天找薑總過來,是有件事要談,濱海灣那塊地皮我的確有興趣。”
提到這個,薑海川臉色瞬間回暖過來,思量了一下:“哦?那唐總找我怕是找錯人了,雖然我很想跟唐總你們這些年輕人合作,但這塊地皮下個月開拍,我薑某是誌在必得,恐怕不能……”
“我不是要跟你合作。”還不等薑海川把話說完,唐夜倏然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無比冷硬:“我的意思是,讓你放棄拍賣權。”
沉默!
這話一出,涼亭裏瞬間沉默下來。
半晌,薑海川“噌”的站起來,臉上仍舊帶著和煦的笑:“唐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夜頭也不抬,灑掉杯子裏已經涼了的茶,兀自提起紫砂壺給自己又倒滿:“沒什麼意思。薑總,一個月前隔壁市發生一起特大走私案,據說這個案子背後的操縱人不但涉黑,甚至在官場上也有一些影響。
這一個月內,隔壁市上到海關一些重要官員,下到一些企業員工紛紛落網。涉案人員甚至牽扯到本市一些企業和重要人物,這件事……薑總應該知道吧?”唐夜把玩著手裏的青瓷茶碗,笑的猶如一隻等待獵物入套的獵人。
我屏息凝氣,知道唐夜這是話中有話,仔細的觀察著薑海川的表情。
這次薑海川是真的笑不出來了,本來保養極好的皮膚一瞬間像是多出許多皺紋來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唐夜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