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陽走後,夢月看著我,怔怔地問我,她是不是很沒有骨氣。
明明知道程東陽或許就是一萬劫不複的深淵,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可紅豆,你知道嗎?唉一個人真的好難,根本就無法忘記。”紅豆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用情至深,才知道情最傷人。
“你們倆什麼時候好上的?”看著夢月陷入深深的痛苦,我歎了口氣,無奈的問她。
“就前兩天。那天他打架受傷了,來場子喝酒。我一看到他那傷口就呆住了,那麼長一條刀疤搭在胳膊上,裏麵白色的肉都翻出來了,他一個人在那兒喝著悶酒,我不忍心,就陪他喝了幾杯。”夢月低低的說,好像受傷的那個人,根本不是程東陽,而是她。
“就是他受傷纏著紗布的那個?”我問,先我還拿手指戳他,傷那麼嚴重,怪不得疼得齜牙咧嘴。
“嗯,那天我們喝得很開心,喝到後來,都醉了,最後就...”
原來,萌發他們之間感情的,是酒精。
隻是,酒精夢發出來的愛情,會不會不用多久就會醒?
我希望夢月找到自己的幸福,但程東陽未必是,以前夢月就被他傷得不輕,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
心裏升起隱約的擔心,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聲重重的歎息。
愛情,還真是毫無道理。
我讓夢月盯著場子,我回家去補覺。
折騰了一圈,累得眼皮都要依靠牙簽了。
修整了一晚上,第二天精神好了許多。
我早早起床,把家裏家外收拾了一番,叫了強子開車過來接我,想去昆莎看看。
昆莎現在的經營情況雖然很好,但我始終不太放心。
這就好比是比人家的孩子,突然給你叫了娘,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強子說正在吃早餐,吃完就過來接我。
反正我也沒別的事情,就讓他慢慢吃,別著急,路上開慢點。
強子到的時候,我正在擺弄插花。
有的時候,生活或多或少都需要一些儀式感,比如插花。
看著那一束差紫嫣紅在瓶子裏芳香四溢,心裏會有滿滿的滿足感。
“喲,紅豆姐,還擺弄上這個了?轉型了?”強子笑我。
這個強子,剛來的那一兩年,還有些木訥,話都不多。
如今在夜場混跡久了,居然也學會了幽默。
“你姐我本來就是漢子,還需要轉型?”我白了他一眼,眼睛盯在還沒有完工的插花上。
強子見我專注的擺弄著,坐到一邊安靜的等我。
“走吧,弄完了。”我把插滿花的花瓶放置在餐桌上,拿上手袋叫上強子出門。
一路上,強子開得很穩,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場子的近況。
突然,一陣緊急刹車聲響起,我還沒明白過來,就被慣性帶著頭磕在了擋風玻璃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輛豐田prado就橫在了我們的車頭前,完全擋住了去路。
幾個地痞立馬下車圍住了我們。
後座的門打開,一雙高跟鞋伸了出來,一雙修長的腿露了出來,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