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後，唐夜在校門口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隻好讓強子先把車開回去。
目送著強子離去，我徑自坐上唐夜停在學校門口的車。
唐夜倒傻眼了，愣了好一會才回神，坐到司機位置，點著火。
車不疾不徐地往前開著，唐夜今天刻意放慢了速度。
“今天很不錯，知道主動給我打電話。”唐夜突然冒出一句。
我知道今天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在危險的時候，懂得求助於他，而不是像上次一樣，因為愚昧的倔強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謝謝你。”
其實想說的很多，可想來想去，我覺得任何語言都很蒼白無力。
我隻能說句謝謝。
“學校裏麵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盡管放心。”
其實先前在學校裏，那個教育局副局長對唐夜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唐夜見我沒多說話，還以為我是在擔心孩子在學校的情況，就將剛才副局長的話又對我重複了一遍。
我點了點頭，扭過臉看向窗外。
此刻的心情很輕鬆，雖然跟唐夜話不多，我也覺得這樣的時刻很難得，至少我們在狹小的空間裏的，呼吸著同一片空氣。
車子突然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
“紅豆。”
唐夜將車熄了火，頭轉向我，卻也隻呼喚了一聲，想說什麼，又久久未開口。
我沒急著應答，靜靜地望著他硬朗的麵頰，等他的下文。
“我跟洛清月，不會辦婚禮...”
唐夜說得很沒底氣，也對，換做是我，此時此刻，我也無法底氣十足。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辦婚禮，那言外之意呢？
想到他跟洛清月之間的牽扯不清，我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沒辦法。洛清月的肚子越來越大，婚禮是沒法辦了，但是結婚證...
“結婚證一定要拿是嗎？”
我替唐夜說出了他沒有說完的話。
唐夜沒否認，隻是垂下頭，目光落在方向盤上，有一瞬間的呆滯。
我的心頭被堵得滿滿的，以至於聲音出來時，有些顫抖。
“你別這樣。”唐夜無力的拉著我的手，一副身心俱疲的樣子。
“你那個小叔，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搞大了洛清月的肚子，反倒躲起來做縮頭烏龜，讓你替他背黑鍋。”
想到唐野望，我就一肚子氣。
自己明明已經結了婚，還要跟洛清月搞在一起。
這下倒好，洛清月肚子一大，他倒清閑了，讓唐夜平白無故的就多了個新娘，肚子裏還帶著一個。
他當這是買一贈一優惠大酬賓？
唐夜捏了捏我氣鼓鼓的臉蛋，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夜，真的除了領證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唐夜沒回答我，許是害怕他的答案讓我失望，他隻能用力的抱緊我。
趴在他的肩頭，嗅著那屬於他獨特而熟悉的味道，我鼻子一酸，眼淚噴湧而出。
淚水和著鼻涕，將唐夜筆挺的襯衣蹭得皺皺巴巴，特別難看。
“別哭了好嗎？我會盡力想辦法的。”唐夜扶住我的肩頭，將我扳正，替我擦掉眼角的淚，溫柔的哄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