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鬼的墳地在村子對麵的小山坡上,我們繞了一大圈才到。
去上坡的路很難走,我得手腳並用才能爬上去,唐夜還在後麵拖著我,生怕我滑下來。
這麼難走的路,當初賭鬼父親下葬,是怎樣抬上來的呢。
這個疑問在我的腦海裏閃現了一刻,卻被唐夜的提醒打斷了。
“小心,看腳下。”
我扯著路邊的樹枝,艱難的往半山坡爬去。
終於到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半天都沒緩下來。
自打懷孕後,我就很少鍛煉,所以這一趟上山,差不多要了我半條命。
賭鬼的墳就在半山腰的小路旁,與其說是墳地,其實就是一個土堆,不仔細辨認,恐怕都難以在雜草叢裏發現。
我準備扒開那些野草去墳頭拜祭一下他。
雖然他沒有盡過多少父親的責任,可不管怎樣,我的身上始終還流淌著他的血。
可正要邁腳的時候,我發現通往墳堆的路上,那些雜草有明顯被踩過的痕跡,而且旁邊那些雜草還被刻意的拉扯過來,想要營造出沒人經過的假象。
我不禁一陣狐疑。
賭鬼生前除了我這個讓他無比痛恨的女人之外,沒聽他說有什麼親戚。
而且僅有的幾個親戚,因為他賭博老是喜歡借錢,早就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斷了聯係,誰會來給他上墳呢!
我在心裏暗暗猜測著,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土堆。
墳前的地上,根本就沒有上過墳的痕跡。
因為既沒有香燃燒過的殘留,也沒有見到紙錢燒後留下來的灰。
我們村子裏一直有個習俗,拜祭死去的人,一定是需要香蠟紙草的。
即三根香,一支蠟燭,和一疊紙錢。
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清楚,隻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大人們都是這樣做的。
我細細打量著墳頭,想看看有不有什麼蛛絲馬跡。
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總在縈繞,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總之這種感覺讓我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我忽然發現,父親墳上有一塊土的顏色跟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
我連忙喚唐夜過來看。
“唐夜,你看!我發現路邊的草有人踩過的痕跡,可這裏卻沒有祭拜品德殘留,而且你看這裏,好像顏色不太一樣!”
我指著墳上的那一片,將自己的發現全部告訴了唐夜。
唐夜走到那塊顏色較新鮮的地方,將上麵的草握住,輕輕一拉。
那草竟然輕輕鬆鬆的被連根拔起!
“這地方被人動過,你快找村長問問清楚!”
唐夜丟掉手裏的草,十分肯定的告訴我。
我喊來村長,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村長說這興許是附近的野兔出來覓食,帶動了草根部的泥土而已。
我覺得村長說得不對,野兔要是帶出了泥土,可為何這棵草卻沒有被動物啃咬過的痕跡。
越來越不對勁!
“村長,我想找幾個人幫忙挖開看看,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跟唐夜商量後,跟村長提了要求。
“哎喲,這可萬萬使不得。這人死後,講究的是入土為安,你現在回來刨墳,可是要給村子裏帶來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