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砂蔫氣巴巴地應了一句,龜速般的慢慢往前挪著。
“朽木不可雕!”
嚴岐搖頭哼哧了一聲,又對著他的那棵寶貝矮樹左看右看,時不時地還哀歎幾聲。
又少了幾十年……
且說,朱砂這邊,當她無精打采地晃到了練術場時,眾師兄弟都紛紛打趣道:“朱砂又來偷懶了。”
可不是嘛,每每朱砂來這兒時,她都不過是瞎比劃一番,做做樣子,渾水摸魚罷了。
“朱砂師妹,你這是……又被師父訓了?”
訣塵拿著把劍走來,臉頰上還帶著些汗水,可見他這是剛停下練習。他一早就發現朱砂來了,如往常那樣,朱砂磨磨蹭蹭的。
不過,他注意到這丫頭這會子完全是沒點精神氣兒,整個人都頹喪地很。
“哇……”朱砂被訣塵這麼一問,霎時間,她所有的委屈仿佛都溢到了喉嚨間,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
訣塵擰了下眉,一下子顧不上許多,忙忙用手拭去朱砂眼角的淚花。可又也許是,常年練劍的原因罷,他的手有好些的繭子。
朱砂的皮膚嬌嫩,哪怕是訣塵已是小心翼翼,可也免不了朱砂剛被擦拭的地方,一片紅意。
有點心疼。
“唉,傻丫頭,哭完就好了,”一向健談的訣塵到了此時,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就這麼地擁著朱砂,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一些安慰。
朱砂就這麼地靠在訣塵的胸口,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聽著他的心跳聲。
如此喧鬧的練術場,在此時,朱砂竟覺著安靜了幾分。讓她安心極了。
“師兄,我,我又闖禍了……”朱砂平複了一下心情,抽噎著將剛才發生的事兒都給訣塵講了一遍。
弄得訣塵聽完後,不知是該笑還是氣。
這麼傻,別人說什麼,就信了。以後,可別被人拐了才好。
“你就這麼相信了別人,也不怕他將你拐了?”訣塵那麼想著也就那麼問了。
恍惚間,朱砂仿佛看到了訣塵臉上出現了一抹冷意。但那也隻是瞬間,沒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你……生氣啦?”朱砂仰著腦袋,用手捏了一把訣塵的臉。
意想不到的好摸哇。
“沒氣!”訣塵輕輕地放開了朱砂,拎著劍就走了。
“哇擦,我被人騙了我都還沒生氣呢,你生氣什麼啊!”朱砂鬱悶地嘀咕著,她就隻見著訣塵越走越遠,根本就沒打算停下來等她。
有一小師兄經過,看了一眼朱砂,又是一歎氣地離開了。
這一看就是,訣塵師兄安慰朱砂不成,反倒還把自己給氣著了。
訣塵師兄可真難,攤上了這麼一個麻煩精師妹。
他表示,在心裏為訣塵師兄默哀一把。
“傻丫頭,還不走,還站在這兒,做些什麼?”
朱砂不曉得的是,訣塵一麵氣憤憤地在前頭走著,表麵上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可他又一麵地用餘光睨著朱砂的情況。
結果,那丫頭根本就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得,最後還是得靠他自己。
“走啦!”訣塵還見著朱砂一動不動地,索性就把朱砂抱起,“傻丫頭,以後可不許再這麼地輕信別人!”萬一被拐走了怎麼辦。
“哦……”
朱砂心情愉悅極了,雙手抱著訣塵的脖子,“嘿嘿嘿,我就知道師兄會回來的。”
“知道就好!”他微微上揚一笑,那一笑啊,仿佛能融化萬間的積雪那番。
不算驚心動魄,但卻算是如沐春風,真是笑到了朱砂的心坎間了。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