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走了。”她睨了眼,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奴才,然後跨了出去。
真的是,她本來是想出來解個悶的,沒想到,還碰見了這樣的糟心事兒。
“哦,哦,”若桃從呆愣之中,反應過來,小跑著追了上去,纏著朱砂道:“公主,你剛才也太霸氣了罷!哇敲,我眼見著,您可比那誰更有橫行霸道的資本。”
“嗯?”
“哈,沒,沒,我剛才都是說著玩呢,公主你這麼好,怎麼可能像那誰一樣。”若桃被朱砂的那一眼神,打回了原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頃刻之間就蔫了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公主,你出來是準備幹什麼來著?”
朱砂,默,她出來是幹啥來著……
哦,她出來找宮殿來著。。
嗯……但,好像,此事沒那麼快。
若桃見公主沉默,以為是忘了,就十分貼心道:“公主,那我們回朝陽殿罷!若梨姐姐準備了好多吃食,可饞死我和若橘若橙了!”
朱砂一聽到‘朝陽殿’三字,連忙跳開,離得若桃極遠,好像不躲著她,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拉回去了,“可別!”
一回去後,就會見到了那玩意兒,然後那玩意兒又會纏著她。
哇敲,她既失了麵子,又要被占了便宜。
簡直是要多慘就有多慘。
所以……得了吧,她還不如不回去呢!
“哈,為啥?”若桃很好奇,公主忽然跟個打了雞血似的,那麼激動,好像還十分抗拒,回朝陽殿。
朱砂逛著逛著又來到了菊園,看著那些開得整好的冬菊,頓時靈光一閃,“我,我,出來是本想著摘些花,給母親送去的。
這不,還沒摘麼?”
“這樣啊……”若桃撓了撓頭,“可是,公主啊,自你上次和王後娘娘一塊兒來了菊園,說了今後讓嬤嬤多帶帶王後來這逛逛後,嬤嬤就讓鏡花水月每日都來這裏采集了好幾捧的花束呢!”
所以……您也不用再摘花送去了。
其實她還想說,要是您真送去了,王後娘娘宮裏的花瓶裏也放不下了啊。
“哈?還有這樣的事兒啊?”朱砂風中淩亂中,“那……我我們就不摘花了。”
“好啊,好啊,所以公主,我們回去罷,再不回去,那飯菜都要涼了呢!”
啊,醬豬蹄。
啊,紅燒魚。
啊,清蒸排骨。
啊,桂花糕。
啊……
若桃愈想越餓,雖說還沒輪到那種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可怕程度。
但是,她餓呀,餓!
“公主,咱們回去罷,”她搖著朱砂的胳膊,撒著嬌,仰著自己的那張瓜子臉,“你看,你看若桃都餓廋了……”
朱砂:“。。。”
“這……”朱砂裝作恍然大悟樣,乘機掙脫了若桃,“啊,沒事,我母親宮裏也是有許多的菜品的。要不,我們就直接去正陽宮罷!”
於是朱砂三步並做兩步地往前急走。
若桃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是公主……”
去了正陽宮,她就沒那個膽子和公主一塊兒用膳了呀。
啊啊啊,那麼多的人,她都不認識。
而且,正陽宮哪兒有朝陽殿來得好。
啊,她的醬豬蹄……
啊,她的紅燒魚……
啊,都沒了,沒了。
若桃隻能氣蔫蔫地跟在後邊,想哭又哭不出。
她又想起了瓜田裏的那隻猹,唔,肥溜溜,圓滾滾的猹。
沒了瓜可吃了,於是從此,猹餓得廋了身形,隻能遙遠地看著那綠油油地結著大個大個瓜果的瓜田,隻能望梅止渴。
再然後,它就餓得隻能拖著蔫蔫的身子,在那田埂上,搖搖欲墜。
待到那隻猹餓出了幻覺後,終於,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將一個又一個大得喜人的瓜擺在了它的麵前,讓它慢慢享用。
啊啊啊,但是她不是那隻猹。
啊啊啊,就算她是隻猹,也不可能會遇到那樣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