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到朝陽殿後,就讓若桃趕快回去休息了。
那小桃子,跟個倦鳥歸巢似的,一下子就跑沒了影。
“唉。”她是高興了,可朱砂就難受了。
那玩意兒估計還沒睡下呢,也不知還待沒待在她屋裏。
要是待著呢?
她要怎麼辦?跑?跑去哪兒?
又回正陽宮去?
還是說,直接給他一掌劈下去,給人劈暈了才好。
朱砂忽然覺得,這個可行。
正想著呢,若梨就從她房裏推門而出了。
“公主?”若梨眼放光亮,欣喜地拉起她的手,往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陣子,“公主怎麼突然回來了?公主也是,那天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走了,可讓我們一頓好找。讓我們可急死了!”
“嘿嘿……”朱砂隻能尬笑著,然後問道:“南尋呢?”
“誰?”
忘記了,她們也都不知道南尋的身份。
“哈,哈,口誤,那小,小靜子呢?”
自從知道了他名字後,朱砂就沒叫過他‘小靜子’了。畢竟也是一位皇子,叫他那名兒,未免太過怪異。
反正就是與他身份不符。對,就是不符。
若梨聽到‘小靜子’這三字後,一會兒揣手,一會摸耳,“哈,他早睡下了,公主,你快回去休息罷。莫要在待在外麵吹著涼風了。”
朱砂沒太注意若梨的不對勁之處,隻是聽到了她的那句睡下了,高興問:“睡哪兒了?”
“還能睡哪兒,當然是睡他自己的屋子裏唄!”若梨頓時額冒冷汗,戰戰兢兢,怎麼今天公主問得這樣詳細,難不成是發現了?
但也不可能啊。
要是發現了,公主現在指定是傷心難過的,又怎會像現在這樣,臉上的神情還,還很高興?
“哦,那好,那好!那若梨,你也要早些睡下哈。”
“好,好,好。”
若梨搗蒜似的點頭,就怕公主再問她些別的什麼事。
反正,別讓她發現了就好,唉,能瞞一日便算是一日罷。
她搖著頭,待到公主的房間又關上了後,她才走了。
朱砂回到房裏後,並沒有睡下。
這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時,正是做些有意義的大事的好時機。
也正好,南尋那玩意也睡下了,不會來打擾她做事。
“天緣!”
朱砂可沒忘記今天才從趙隨那裏意識到的。
“天緣……給鳶白發發信兒,讓他來這兒見我。”
…………………………
天界,花海古樹下。
“將軍!”司命移下了顆棋子後喜不自勝道:“鳶白君……我又要贏你了!”
鳶白看著那盤上的局麵,正想要又覆手耍個法術時,司命伸手攔住了他,“誒,還沒人輸呢,可別又毀了這局!”
“對!近古神,您這樣的大人物,該不會是想耍賴罷?”月老火上澆油道,哼,誰讓鳶白剛才拎他領子,讓他擔驚受怕還丟麵子!
還看不起他的紅線,還看不起他!還誤會他!
鳶白火氣大得睨了他一眼,這時天緣傳的音他恰好收到了。
“嘖,不玩了,有人找我,先走了!”他眉開眼笑著,起了身。
啊,朱砂小仙子呼他去得正巧,簡直算得上是一場及時雨!
司命快速閃到鳶白麵前,“誒,你這是做什麼?又想跑?說過了,你輸了,就得認罰,該讓我畫一筆!”
幽玨也挪了過來,頂著他那已被畫了兩個黑眼圈和兩筆八字胡子道:“對,也該讓司命君畫一筆了!”
他很不服氣,為什麼鳶白和自己一樣,輸了那麼多遍,可是自己卻被畫成了這樣,而鳶白還是那樣清清爽爽,一絲不苟地模樣。
古沉也很不高興,“對啊,為啥不能畫?”
想他這樣輩分高的,也是被畫了三筆呐!
鳶白抽了抽嘴角,看著古沉額間的那蓮花樣式的三瓣花。差點沒忍住笑意,“咳咳咳,古沉,你可知是誰找我?”
“我管是誰找你,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你也得給我畫了再走!”
“是你孫女。”鳶白無可奈何道。
古沉氣得吹了吹胡子,“哼,少拿那一套來糊弄我。你就算說是我孫子來找我也沒用!”
再說了,他也隻有個兒子,沒有孫子。
不過,他倒是有個朱砂孫女。
“啥,你是說朱砂?”古沉撇過頭,看向鳶白,激動不已,“快快快,快去,我孫女找你,一定是個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