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朱砂對上趙琬嫻那躍躍欲試的模樣,和剛才所說的話,忽然精神了起來。
但沒過一會兒,她又變成了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她手捧著臉,皺了皺眉,“你怎麼又把這樣重要的事兒告訴了我?”
“因為公主說過了,要好好照顧你啊。所以我就覺得你很可靠!”
“嗯?”
趙琬嫻解釋著,這幾日她都在宮裏頭帶著,湊巧遇見了訣塵。她和他聊著時,談及到了古白這個人名。
訣塵留意了一下,便告知了趙琬嫻,說著這個人於朱砂而言,很是重要,便托趙琬嫻好好照料一番。
又言自己是個男子,不予方便處理。
朱砂:“……”
她是從未發現過,原來訣塵甩鍋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所以嘞,所以嘞?古白你是怎麼想的?”
“我是怎麼想的?”
朱砂無奈地倒了杯水喝下,好卸去那不知是天氣,還是這刁鑽問題帶來的燥熱。
她沉思了一會兒,反問著趙琬嫻,“你喜戰爭麼?”
“反正我是不喜的,”朱砂自問自答著,“戰爭不僅會耗費許多的錢財,還會容易讓士兵們失去性命。而那個丟了命的人,也許是誰的父親,也也許是誰的兒子,的兄長……總之,有許多種可能。”
朱砂咂了口茶,潤了潤喉後,又接著道:“我想,這樣的局麵並不是大多數的人想看見的。想必……朱砂亦是如此。”
趙琬嫻儼然是被愣住了。
這騎兵打仗的確不止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它……太過殘酷。
朱砂又繼續講著,準備掐滅趙琬嫻心裏的那最後一點苗頭,“雖說現在是有個南蕪在打頭陣,可是,這又不是意味著可以不用耗費那一兵一卒就可拿到最終的勝利。
況且,朱砂是為了什麼才會喪命?不就是想看見個和平,與百姓安然麼?
既如此,現在又何必去打破這樣的安寧呢?”
趙琬嫻聽後若有所思,末了連連點頭。
是的,這樣一想,其實現在的日子就已是極好。
她們又何必去淌這趟渾水。
“古白,你說得好好!明日我就將你的這話轉告於父王。”趙琬嫻笑著,眼裏像是迸出了些什麼星光來的那樣明亮。
她正要離開,朱砂突然出聲問道:“琬嫻,你可知那訣塵公子如今是在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反正是挺雜亂的事兒罷!幫著父王批奏折時提提意見,還順便去軍中訓訓兵,總之,他過得挺充實的。
就是,有點不合禮數的是,他一直都住在公主的朝陽殿裏。不過這事兒父王也是默許了的。
誒,古白,你怎麼忽然問起這些來?”
朱砂清咳了幾聲,緩解著不自然,又瞎扯著,“我和朱砂是師出同門,我一直是當朱砂姐姐來著。
那自然,也是替我這姐姐關心關心那姐夫。”
“哦。”
琬嫻沒有懷疑,道了聲一夜好眠後,就溜出去了。
“嘖。”朱砂將外衣穿上,乘著月色翻上了屋頂。
她現在是沒了那些點睡意的,反正睡也睡不著,倒不如出去賞賞月色。
“要是再有點吃食什麼的就好了。”
就這麼的賞月倒真是寡淡極了。
“誒,對,請在幫我端壇果子酒來,多謝多謝!”遠遠的,朱砂就聽見了華林那欠揍的聲音。
朱砂循著聲音望去,就在她背後的院子裏,華林正坐在那火堆前,而身邊放著各種各樣的一些什麼東西。
朱砂腳尖輕點,翻身而躍,然後負手站定在了院子裏。
“你在做些什麼?大晚上的,還不睡覺。”
此時剛才的那個下人將壇酒搬了過來,華林看了一眼後,指著的位置讓人放下後,就遣退了他。
這時才開始回答朱砂的問題:“現在哪兒早?可能才不過是晚上的八九點而已。像我這種夜貓子,哪兒睡得著!”
朱砂不懂得他口中的八九點是個什麼意思,反正大概來聽著,估計是個時候的意思罷。
“那你呢?怎麼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