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白道:“話說,你來這兒是幹嘛?該不會是要開棺罷?你可真缺德!”
朱砂:“……”
她現在忽然改變主意了,就是如果有一天,她遇見了葉蓓。
那麼……很高興,鳶白,你媳婦兒沒了。
因為……她,朱砂,一定會帶著葉蓓,跑得遠遠的,絕對不可能讓鳶白找著。
嗬,還會幫他找媳婦?
可把他美的。
“朱砂……”
“閉嘴!你信不信我待會兒給你一珠子砸過來?”朱砂真想狠狠地瞪他一眼,但是多年來的神籍素養告訴她,這不可。
麻煩!
就不能讓她安靜一會兒麼?
朱砂歪過了頭,停了下來,她對著鳶白,欲言又止,“我說鳶白君,你有沒有分析過一個問題?”
“什麼?”
“你有沒有覺著,你太過聒噪了些?我還懷疑,你媳婦就是因為你太會鬧騰了,所以才會一直不肯回來和你相見的。”
鳶白:“……”
果然,還是用他媳婦的這件事來頂著比較管用。
瞧著現在,那人可就安安靜靜了許多。乖乖地蹲在那……朱砂曾經躺過的石棺旁,手裏還十分貼心地幫她托著那顆夜明珠,一聲不吭。
朱砂看了看鳶白,笑著扯了扯唇。
然後神情冷淡地繞到了另外一口石棺麵前,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搭在了石棺之上。
她但願……那都是假的。
但願罷。
因為趙隨那麼中意母親,怎麼可能會放由著母親就這麼去了。
所以……
“你真的要開棺呐?”鳶白不大不小的聲音又在石室之中響起。
朱砂一個冷眼望去,鳶白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表示明白。
“我說過我要開棺了麼?”
她嗤笑一聲,用了個法透過石棺探去。
若是裏麵有人,那麼她這術法就會被彈回,若是無……
朱砂斂了斂,挑眉一笑,沒有彈回?
‘哢嚓’,是重物沉石塊挪動的聲音。那聲音刺耳得很,還直往著這石室裏繞了又繞。
鳶白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伸著手,指著朱砂跑了過去,“你還說呢,你不還是打開了麼?咦,沒人誒。”
“果然!”朱砂滿意地將棺蓋合上,“走罷。”
“去哪兒?”
“自然是回君遇樓啊!”
“……”
☆
鳶白回樓了後,又點了一份的火鍋,聲稱是要用來好好暖暖身子的。
而且還盡是些葷菜,素的隻有可憐的那麼一小盤白菜葉子。
琬嫻她們也不管,朱砂便就由著去了,索性就上了樓,叫來了小二,待會兒送些熱水來,然後才回了廂房。
廂房裏很暗,許是因為關了窗口,又拉上了簾子的緣故。
裏頭還熏著暗香,可有息神安寧的作用,這香也是華林調製而成的。
在整個東陵國裏,也就君遇樓獨一份。
朱砂每每提到了華林,總覺著他實在是很不一般,堪比神人!
亦或者是,比神人更甚?
君遇樓時常這個點,都備著好些熱水的,故此朱砂並未等多久。
待那小二拎著水桶走後,她才將門別上,然後又不放心地使了個術法加以牢固後才褪了衣,鑽進了木桶之中。
水溫正好,水線也瞧好溢至鎖骨之處。
朱砂舒服地喟歎了聲,泡澡真能緩解她這一日來的勞累。
她泡得昏昏沉沉,下巴搭在那木桶沿邊,不知不覺,就那麼地伏在上邊睡著了,莫名地有點冷。
半睡半醒間,她又覺著自個兒的身子像是移了個位置,處在了一處溫熱之中。
叫她能睡個踏實。
夜色慢深,琬嫻過來敲著門,想來叫朱砂起來用晚膳了。但遲遲沒有回應。
鳶白一邊啃著個雞腿,一邊道:“她可能是……累著了,等待會兒……她醒了後,自然是會下來覓食的。不慌不慌……”
趙琬嫻停止了敲門,她疑惑地瞧了瞧鳶白的腹間,盯了好半晌後,她終於忍不住地道:“小白師父,請允我冒昧問問,您是經常這樣麼?”
“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