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那接下來又該如何去做才好?”古沉打斷了方才的溫馨場麵,“我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像朱砂那樣的事兒,還真是頭次遇見。”
他又唉聲歎氣的,也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驚歎。
鳶白拿出了把墨扇,貼心地幫著古沉扇著風,解幾分的焦灼,“還能咋滴,總不能讓你們下界。你們且在這兒的守著,各司其職就好了。”
“那也隻好這樣了。”
待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後,鳶白這才又急急地趕回君遇樓了。
他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房門推響的聲音,驚動了隔壁廂房的南尋。
“如何?朱砂呢?”南尋緊張地往著鳶白的身後探去,隻見空無一人,“怎麼?她不回來了麼?”
鳶白嘴角訕訕,推開了門後,一並地將南尋推了進去,另一手又將門給順便掩上。
南尋又問他:“都已過去了三兩日了,你才回來。朱砂她是怎麼說的?有說她會再來這兒麼?”
他就那麼地立在那昏黃的燈火之下,鳶白就這麼地看著,他竟看出了點淒涼孤寂的意味來。
若是過會兒他再實話實說些,那南尋豈不是得用心如死灰來形容了?
嘖……要不,來個善意的謊言?
鳶白眼角堆笑,雙手相互摩挲著,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得比較自然些,“朱砂說了,她如今好歹也是個上神,又不是像我一樣的墮神,怎麼著也得守著那個天界法則才對。
故此,她才不好脫身下界來找你。”
南尋狐疑地瞧著他,“真的?那上次她自西梓沙場回去後,怎麼又能下來了?”
鳶白低頭不語,伸出手來摸了摸鼻尖,“那,那不是得下來找古上神麼?”
“那你們這是已經找到了?”
鳶白:“……”
這南尋小子可真是不好騙呐。原來善意的謊言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扯出來的,哪怕扯出來了,能讓人相信與否,也是個技術活啊。
“反正你信與不信,那朱砂就是這麼說的,隨你。”鳶白又摸了摸鼻尖,別過了頭,去看向了窗外。
接著,鳶白就聽到了幾聲的冷笑聲,“其實,鳶白,你並不適合說謊……”
從你的行為舉止,就可以看出來了。
鳶白欲哭無淚,他當然是知曉著自個兒紕漏百出。
“你說實話罷。長痛不如短痛,若是拖地久了,我怕是會狠極了你……”南尋漠然,用著及其平淡的聲線,將話都說了出來。
“嘖,還真是不好騙,”鳶白沉默了一會兒,端坐著,看向了南尋那如黑墨般的深邃眼眸,“其實……我回去後,和著大家一塊兒找過了,皆沒朱砂的消息。
而且……司命君的那冊子上,甚至連朱砂及以殊這樣的名兒,也瞧不見了。
就像是……這三界六境之內,從來就沒存在過這人。我還以為,這都是一場夢,我們大家同做了一場夢。隻是夢醒了後,就什麼都沒有罷了。
但是……明明我們一同去過的那之前所居住的地兒——竹落苑也都還在。這並沒有真正地抹去朱砂所存在過的痕跡,所以……朱砂她本就是真實的。
司命君說,這樣的事兒,根本就沒有先例,也就是說,這還沒有解決辦法。”
‘啪嗒’!
鳶白才剛講完,南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窗口躍出,在那房屋之上瘋狂掠過。
不稍片刻,那人影便不見了。
鳶白:“???”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可別做什麼傻事兒啊!”鳶白用著傳音術勸道。
可他坐在窗邊,吹了一陣又一陣的涼風之後,也都不見得有什麼回應。
“完了,完了!”鳶白急地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著,“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他十分棘手,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才傳來了個一陣陣急促的風聲,仔細聽的話,才能聽見那風中夾雜的幾個字兒,“我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