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對了,南尋呢?我怎的沒瞧見他?”鳶白歪著身子,將頭往著訣塵的背後探去。
那歪斜著的角度偏大,差點沒讓他從椅子上摔下。
訣塵正要去扶他時,他自個兒便提溜著又翻了回去,看得訣塵差點驚呼出聲,“南尋沒與你講?”
鳶白瞪大著他那桃花眼。
好罷,他是真的不知。
“南尋說,南蕪裏最近要迎接一十分尊貴的客人,南蕪皇帝便派人來催他。已是催了三次了,他不得不先回去。”
“嘖,”鳶白將那墨扇合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躺椅的把手,“果然,這凡間的那些什麼個皇家貴族實在太過繁文縟節,還不如我們來得自在。”
他撈起了一個果子,咬了一口,“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訣塵皺了皺眉,他知道鳶白指的是什麼事兒,“還能怎麼辦,怨我,這都怨我。”
要不是因為他當時的懦弱無能,以及自己的自私自利,才造成了如今的這個局麵。
“你明白就好!”鳶白並沒有去安慰他,“你這叫做什麼?自作自受!作繭自縛!活該!”
他話說得直白,也說得爽快極了,又接著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年紀太小了,經曆的事兒也少。
就不懂得珍惜!嗬,我要是遇到了這樣類似的事兒,那得是我纏著別人,哪怕她要離開,我也得扒著她,撒嬌翻滾認錯挨罰,我都能接受!
結果你呢!嘖,還顛倒過來了,上趕著讓別人走,你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他氣憤不已地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將那果子放進嘴裏咬得‘哢擦哢嚓’作響。
咋他就沒遇到這樣的好事兒呢?
為什麼一向好得到的東西,都不懂得珍惜呢?
唉,酸,他真酸。
訣塵怎麼會看不見鳶白那麼幽怨的眼神,心裏真是酸澀又悶堵,“我也不曉得自己當時是怎麼了,反正就是隻知道死轉牛角尖,就像是將自己關在了那條狹窄又黑暗的小巷子裏,出不去了。”
鳶白隻覺得無語:“所以你現在後悔了?那若是朱砂回來了呢?你會讓讓南尋麼?”
“前輩你這問題問得……”他明顯是很吃驚與鳶白會這樣問他。
鳶白嗤笑著,“你也別覺得我在說風涼話,可我說的這的確是事實啊。”
當然,他也是很像知道訣塵會怎樣去回答這個問題。
鳶白其實心裏是十分想要讓朱砂選擇南尋的,或是訣塵別去跟南尋爭,因為南尋可訣塵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好上了不知幾百倍。
哪怕……訣塵和南尋都是天界南尋神君。
他也時常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但當他真的在訣塵的身上感應到了那南尋所說到的五成靈力時,他還是選擇相信了。
但若是訣塵直接回答了‘讓’,那他就會覺得,這玩意兒咋那麼軟弱?
唉,果然,他就是這麼的矛盾啊。
訣塵深思了一會兒,才斟酌地回答:“這……我覺得應該是朱砂來選擇。無論她做出了怎樣的選擇,我都會尊重她。”
鳶白:“……”
他是真沒想到,訣塵會把鍋再甩回給朱砂。
“你……挺聰明的,”鳶白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咳,我希望朱砂不要再眼瞎了。”
訣塵:“……”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兒,但他心裏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原諒的啊。
可,鳶白前輩,就挺直白的,就挺不留情麵的。
鳶白接著麵不改色道:“咳,我剛才所說的話,並未針對誰啊,反正……我也支持朱砂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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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嗬,我還沒回來,就開始討論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