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尋聽得發愣。
他聽到了自家媳婦兒問的個奇奇怪怪的問題,於是便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你是在問我,以後會不會與其他的女人好上?”
“昂。”
就在他將問題確認無誤了後,南尋就咬牙切齒地撲了上去,“媳婦兒,你這是不信任我,你這是對我的不自信!”
但殊不知,這事實的原因卻是與實際恰恰相反。
其實是朱砂她對自己並不自信啊。
“我,我是怕我自己不夠好。每次都是你在為我著想,時時也都想著我。
你太貼心了,貼心地讓我感覺,以後你要是遇見了個更好的人,那你不就去找了個新人來?”
南尋聽完後又氣又笑的,“我是真想撬開你這腦袋瓜子,想去看看你這裏頭究竟都裝了些什麼?!”
但他很開心,原來不是隻有自己才沒這安全感。
原來,他也是讓媳婦兒所在乎的。
“媳婦兒,你要記著一件事,你已經答應我了,是我媳婦兒了。
哪怕最後你想丟下我一個人,那我也是不肯的!我怎麼著也會賴你身上,甩都甩不掉的那種!”南尋忽的將朱砂一手抱住,“那麼,你能不能對自己自信點,也對我自己點。”
“那我要賴你一輩子了!”她挑起男人的下巴,沒有一點的遲疑,“到時你可別後悔了!”
就算後悔了,也沒地兒哭去。
“不後悔,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他一下子又恢複了之前的那副神態來,還是這麼的痞氣,“賴,給你賴,你盡管賴,想怎麼賴也都隨你。”
就在這時,那轎子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安安穩穩地落地。
那外邊好像是有慌慌張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得出來,是小跑著來的。
緊接著,便是那朱砂久違聽過的尖細刺耳的聲音。
“奴才德全,奉陛下旨意前來迎接六殿下。”
南尋正要出聲,就被朱砂攔住了,她小聲地說著,“不是你七弟喊你回宮的麼?那我們才剛回來,地兒還沒站踏實,這太監公公怎麼就知道你到了?”
“你的意思是?”
“隻怕,是皇帝叫的,而非你的七弟……”
“無礙,”南尋舒展了下眉頭,安慰著朱砂道:“兵來我就將擋,水來那便土掩罷了。過一會兒,還請媳婦兒多多與我配合才行。”
“六皇子?您可在?”德全在外邊小聲詢問道。
“嗯。”
還是那熟悉的調調,一如既往的高冷。
朱砂驚歎於他的變臉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但下一瞬,那笠帽的紗布就被南尋給放下了。
隻聽他輕輕說了一聲,“委屈媳婦兒了。”
接著,那車簾子就被有人掀開。
南尋行在前麵,朱砂跟在後頭。
這風吹得倒是有些的猛,整得那笠帽上的巾布一飄又一飄的,實在是不方便。
索性她便將那開口處給換到了後邊。
德全其實早就朱砂到了朱砂,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罷了。
這會子那風吹得巾布‘啪嗒’作響,也就借著這聲響問道了,“六殿下,您後邊那位是?”
南尋等的便是這句話了,他還是那生人勿近的語氣,“我請來的一個貴人,雖不是皇家中人,但你們也得好生招待才是!”
“是……”德全連忙答道,“隻不過此次陛下隻召見了您,這貴人怕是不可跟上前去的。
我且將貴人安置在您的行宮之處,殿下意下如何?”
“嗯。”
德全便招來了一個像是他精心栽培的小徒兒那樣的公公,細語了一番後,就將朱砂給帶走了。
朱砂一走了後,他就有些焦急了起來,生怕她過會兒要是遇見了個歹人怎麼辦?
便愈走愈急,心想著早點見了那老皇帝,就可以早些離開了。
就是他這樣子倒是苦了後邊的隨從們了,跟得好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