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總算是停了,但天色已漸晚,府內開始有屋內掌燈。
朱砂才剛沐完浴,洗完發。在那發梢也都還滴著水,順著那下頷流下頸子,最後再鑽入衣襟之中。
她的眼尾被水汽給熏的微紅,唇也莫名地變得愈加豔麗。
明明是清冷的模子,如今又加了點媚色,當真是勾人得要命。
但,這都是她本人所不知的。
南尋早就洗完了,正在一旁的擺弄著那火爐。
這是為了給朱砂去烘幹頭發用的。
“咦,你怎麼把火爐給擺上了?”朱砂拿著巾帕正擦著頭發。
南尋先是愣了一陣,然後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將其拿過,將她攬到自己懷裏,很自覺地為她擦幹頭發。
手上的力度正好,揉擦著朱砂的發根,舒服極了。
他咳嗽了幾聲,“那爐子是待會兒給你烘幹頭發的。”
男人離得她很近,可以看清她臉上的五官麵容。
“媳婦兒……”
“嗯?”朱砂習慣著轉頭,“怎麼……”了麼?
男人捧著她的臉,輕輕柔柔地吻過唇,又撫上了她的眼尾,“真好看。”
他巴不得今日就是成親日。
“媳婦兒,抱歉了,我去泡個澡……”
說完就將那巾帕就往朱砂的懷裏丟去,跑得比什麼都快。
她麵上一片的通紅,方才自己躺在南尋懷裏時,就感受到了那什麼一十分滾燙的物什。
“咳,”臉燒的她頭頂一片溫熱,頓時覺著頭上濕漉漉的發絲好像也不需要這火爐去烘幹了。
朱砂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著發絲,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涼白開後,才平靜了些許。
這一夜,朱砂和南尋是分榻而眠的。
“寶兒,你真的不進宮麼?今晚的宮宴……”朱砂睜著眼去瞧,眼前皆是烏漆麻黑的一片,“皇帝他……”
“老頭子不能奈我何,”他頓了頓,“媳婦兒就這麼想把我推出去麼?我可不想見那什麼神女。
再說了,我身邊可不就有一位現成的神明?!”
朱砂知道,他是在指自己,“我才不想把你給別人呢!就是想著,今晚你若是不去,今後皇帝會不會刁難你。”
“不會,有的人可是對於我今晚不去參宴是十分樂見其成的,媳婦兒不也與我說了麼?”
是啊,那宮裏的皇子,不都是這樣認為的麼?
哦,對了,大抵這裏邊是除了南匤罷。
“那寶兒對於南匤是如何認為的?”
“媳婦兒認為呢?”
朱砂想了想,憶起了今上午時,“我,可能是不怪的,因為他們需要護住自己的母妃。
可,我好像又是生氣的,因為若是我隻是個平凡之人,那店主也不識我,我怕是……”
她不敢細想。
“所以……哪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南尋沉沉的提了一句。
☆
今夜的宮內是十分熱鬧的。
在開宴時,那神女才姍姍而來。
“這神女可是好大的麵子,竟還讓陛下等她!”有人竊竊私語。
老皇帝的麵上有些難看,但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人家是上幽國人,可不好惹!
眾皇子除南匤外則是熾熱地盯著這位神女,因為他們都知道,得神女,那便是得天下了。
“神女請入座。”開口的是老皇帝本人,他指了個僅次於自己與後宮嬪妃的位置。
待入座後,便是好些漂亮的女子,又是歌又是舞……
一派的熱鬧。
那神女隻是平靜如水地端坐著,一點反應也都沒有。
她是在等,等著這老皇帝的下文。
於是一舞過後,上位者人總算是說了一句,“神女可要看看這在座是有哪位合您心儀的麼?”
這句話很是直白,那些皇子和未娶的王爺們,全都激動不已。
但這讓公主們十分的不滿與氣憤,當然還有嫉妒。因為連她們也都是無法享此殊榮的。
好一點的,就可以嫁得朝中大臣之子;而若是命不好,那便隻能是作為聯姻的可憐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