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還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的麼?”她看著神官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問道。
那虛影飄飄忽忽的,有些的不清晰。
不過聲音聽得卻是十分清楚,亦如往日的清冽,“請問……以殊神何時會回浮光界?”
他想極了她,想著見這人一麵。但隻是一直不知該借以怎樣的方式來見。
直到那日以殊上神傳了神令,讓自己幫著辦一件事兒時,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會回去的,”朱砂笑了笑,坦然回答:“隻不過不是現在。”
這個回答,近乎於沒有回答。
但是神官還是點了點頭,扯出了一抹笑來。
最起碼自己知道了她還是會回去的,不是麼?
走之前,他輕輕地丟下了一句話,“以殊神,您好像變了些。”
人情世故倒是懂了許多,言行舉止做事,也有了些深度,讓人看不透了。
但是……他還是歡喜這個人。
因為她依舊是她,那個良善之人。
變了也好,這樣就不容易被人拐跑了。
看來她出了浮光界曆練的確是個不錯的決定。
“啊?啥?”
什麼變了?
神官笑著迎上了她的眼,沒去回答,悠悠然地那虛影愈來愈淡,直至消失。
朱砂怔怔的,顯然是還沒從他那話裏品出些什麼來。
門是此時敲響了的,敲得好像還有些的急促。
她一時也顧不上了許多,也沒那空再去想那話的意思了。
直奔著過去就將門給開了。
一對上的就是南尋那張陰沉又焦灼的臉。
“怎,怎麼了?”她頓時有些口感舌燥,怕是在自己的不經意間幹出了些什麼糟心事兒來,惹得麵前的男人生氣了。
“我敲了許久的門了。但我一直沒能聽見你的回複,也沒來開門。
我,我還以為……”
高了她一頭多的男人忽然像是要哭的樣子,委屈地低頭倒在了朱砂的肩上。
“以為我是出了什麼事兒?”她擁著了男人精瘦的腰,“想什麼呢?我是誰啊,怎麼可能會有事?”
這得怪她,怪她剛才與著神官聊得太過入了迷,忘了外界周遭。
“你餓了麼?”南尋忽然冒出了這麼句話來,“我記著你早膳也都還沒吃呢!”
那不是睡過頭了麼?
後來睡醒了後,她又發了會兒呆,結果神官就找了上來。
就又順帶著跟他聊了那麼一會兒。
再然後南尋也跟著敲響了門。
唉,她真真是從一醒來就沒好好的休息過啊!
“對了,我方才回了趟浮居府,管家爺爺說。一個叫住趙念安的女孩兒和她父母來找過我們,說是要跟我們作個告別。
隻是剛好了那時我們不在。”
南尋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朱砂的表情。
他怎麼不會知道,媳婦兒不回浮居府,反而是挑了個君遇樓的廂房住下,不就是為了想要再見一麵那三人麼?
“嗯,也沒事。反正我也早就做好準備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總會有這麼個時候的。誒,話說南匤呢?”
“在樓下呢。”他將人給拉去了走廊上,低頭望去柵欄外圍,就能看見在一小角落裏,那孩子正吃火鍋,吃得正開心著呢!
“誒,聽說了麼?先前的神女跑去了東陵國,還一直追著個人不放!”
“什麼人?真看上眼了?”
“那倒不是,好像隻是單純地神女看上了,但男方沒看上。”
“不是罷?神女是不是長得很醜,然後把人給嚇跑了?難怪帶著麵紗……”
哦?神女找到了她的心上人了?
然後心上人沒看上她?
這倒是好玩了。
朱砂又細細地聽去,結果還沒聽到個啥,南尋就將她給抱走了。
“誒,你做什麼?”
“去樓下,先將肚子給填飽了再說。”
“可是待會兒就聽不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