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朱砂往後一躺，“還好罷，也不算是太讓人煩心。
不過，父親，我想問問她倆的母妃是？”
其實朱砂心裏是有點私心的，她就是想問問，那位妃子究竟是何人，能讓父親看得上眼？
是母親不好麼？
唉……罷了。
一代帝王，後宮三千佳麗，隻單單有三個女兒。
已經不是一般的子嗣單薄了。
趙銘右的輕咳了幾聲，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兩人，不是我的孩子。”
“嗯？”
啥？朱砂一下子來了精神，啥意思？
父親這是被綠了？
嘶，好家夥，還一下子被綠了兩頂帽子。
原來華林之前講的故事是有所可依的啊。
趙銘右抬了抬眼皮子，許是朱砂眼中的憐憫意味太過深長，這看得他都麵皮子火辣辣的。
他是知曉朱砂心裏是在想些什麼的。
不過，他也不急著去解釋。
就那麼的悠哉悠哉地又喝了口茶，外邊的風此時刮得甚猛。
為何最後反倒是不覺著尷尬的朱砂感覺尷尬了？
這冷清的氣氛，當真是讓人不大舒服。
尤其是現在，二人就這麼的靜坐著。
朱砂心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的眼神，刺傷了父親心中的那點自尊。
啊……她不是故意的啊。
就正在朱砂的滿滿歉意之中，趙銘右終於開口說話了，“你父親我，至始至終就隻有你母親一人。
那兩孩子，是我當時一下屬的。他因我而死，那兩孩子早在先前就沒了母親，上邊的老人連步子都快邁不開了。那旁支親戚，我看不慣。
能把她們丟給誰？隻能養著唄。”
後頭的事兒，他就沒說了，不過朱砂也能猜得到。
難怪了，那倆人雖是頂著公主的身份，但卻是在外頭生活。
不過，原本那樣的決定是不錯的。隻是後頭成了萬氏做主，故而養著那兩人的銀子算是斷下了。
生活拮據自然是肯定的，也難怪了，如今她們想要回來。
等等……
“那父親有告訴過母親這一茬事兒麼？”
“有啊，你母親她也沒說什麼。”
朱砂忽然遞給了趙銘右一個幽幽的眼神，“那父親您，好虧啊。所有的名譽，以及母親對您的愛意，全都被萬氏給毀了個徹底。”
關鍵是，他還不能跟別人說。而且就算是說了，這又有誰人會去相信？
這要是個正常人，想破腦袋了都想不到，那後頭所謂昏庸無道，凶殘暴戾的‘趙銘右’，其實內裏早就換了個芯子了。
嘶……
“父親您好慘！”
慘得不能再慘了罷！
而且如今，那史冊上怕是已經記載上了，東陵王上趙銘右的那些令人發指的事跡了罷。
“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罷，珍惜當下才是正確的選擇。”
“那……父親有心儀之人了麼？”朱砂一時嘴快。
果然，這嘴快得都沒過腦子。
父親該是又要傷心了罷？畢竟他那麼喜歡母親，但是母親對他早已失望透頂，並且還和趙隨在一塊了。
這該死的複雜關係。
“嗯？”趙銘右是真沒想到朱砂居然能就著那麼一個話題，然後就延生出了現今的這個想法，“你這麼快就能接受的麼？”
“不是父親說的，要珍惜當下啊！”
主要是母親都已經有伴兒，父親好不容易有了次複活的新機會。
如今也不是二十來歲罷，總不能後半輩子就這麼單著過了，然後……孤老終生？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但父親看著母親和她的老伴兒在一塊兒，想必心裏也是極為難受的罷。
雖然父親不說，但這想一想，還是能想到的。
他漫不經心地拿起了本朱砂批過了的冊子來，說道：“唉，再說罷。你爹爹我現在還這樣年輕，不慌，不慌。”
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