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朱砂忽然將著南尋給拉開後退了幾步,“有人來了,快斂氣息。”
才剛隱了身,躲了後,那邊便影影約約地出了個人影來,腳步聲也愈加清晰了。
等著能看清那人的麵目時,朱砂的瞳孔猛然一縮,南尋疑惑地側頭望著她,接著又看向了那牽著自己的手。
媳婦兒她好像……很緊張。
因為那有些尖利的指甲,握緊時,用了些力,就像是要刺進了自己肉裏了那般。
可是南尋沒有去問,他明白,他也在等,等媳婦兒親自告訴自己原因。
疏導了一番後,他便轉去看了看那出現了的陌生男子去敲響了屋門。
“都說了,不見人,還請你回去罷,勿要再來打擾我了!”
那敲門的手一頓,疑惑不已,“及允兄?在下蟄野,前些日子咱不約好的麼一塊去我的竹落苑內坐坐的麼?”
‘吱啦’……
那霍及允便從裏邊探出了個頭來,“哈,原來真是蟄野兄。”
他連忙走出了屋,順手將著模木板門一帶,“真是誤會,誤會了。那咱們走罷。”
“哦,如何個誤會法?”
“蟄野兄有所不知,那東陵竟然派人找上門來了。嘖……你是知曉了的,那年我被貶去了別處。
十年來,我輾轉反側,想了許久,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實,棄了官服,遠了朝堂。想著作一閑雲野鶴也是極好……”
聲音漸遠,朱砂等人才現了身。
“是我魯莽了,本是做了些僥幸心理的打算,以為……會將人給求回的。
可惜來不及了,罷了。事已至此,回去罷,莫要再念此事,我隻能另尋他人了。”
談話之中就可見得霍及允心意已決,她若再是人家麵前晃來又晃去的增加存在感,那隻能讓人愈加厭煩。
朱砂望了望這小茅屋,笑了笑,“走罷。”
“去哪兒?回王宮麼?”
“不了,好不容易得了點空,哪兒能就這麼回去了,”她牽上了那隻不大安分的大爪子,“去君遇樓罷,想去問問母親,看她那兒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朱砂邊走邊想,默了一會兒,她遲疑地開了口,“方才的那個灰湖碧色衣的男子,你瞧見了麼?”
“嗯。”這是要與他說了?
“我和他是認識的,也是因為他,所以……我不大想進那片竹林,就是怕會遇見他。”
南尋頓的收緊了手,但也隻是一小會兒,他便鬆開了。
又聽著身旁人講,“你不是曾問過我,我消失的那段日子去了何處麼?”
她苦笑著,“我分離神識,算是失敗了罷,不過也不是完全敗了。最起碼,我當時也不過是丟了一小段的記憶。
丟掉的記憶之中也包括了我和剛才那人之間的一些不好的記憶……”
他叫蟄野,是一棵小枯木,朱砂將他救活了的。
後來小枯木會化形了,小枯木對她存在了一些異樣的情感。
是的,小枯木喜歡上了一個將他當成弟弟的人。
但是朱砂從未知曉,隻是亦如往日地精心照顧著他。
直到……一切都被上主大人發現了。作為上主大人,她又怎會看不出小枯木對朱砂的感情。
這樣的結果,她是不能允許的,故而……她便找了個借口,一個看似十分合理但又惡劣的借口——小枯木是棵異變的靈植,怕是會將浮光界的靈植都給影響了。
遂將其逐出浮光界,一生不得踏入。
而那時的朱砂根本就不知曉此事的真實原因,她以為,單純地以為這一切都是如上主大人所說的那般。
對此,她也無可奈何,隻祈願小枯木在別處也能夠好好活著,就如他的名字‘蟄野’那般,哪怕是蟄伏生存,野蠻著成長,那也好。
再後來,她長到了一定的年歲。上主大人與她說,按照著浮光界的規矩,她該到界外曆練去了。
依著上主大人給的訣兒,朱砂來到了天界。
後來的妖神之戰中,她遇見了蟄野,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蟄野便是那妖界的王。
她當時為何會選擇滅神識呢?
隻是因為,蟄野同她講,古上神在他手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