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驚訝道:“啊,是你,你怎麼來了?”
他的丹紅色衣袍可比往日要來得暗了許多。
“這雨下得真是讓人夠心煩的。下下下,這特麼的下個不停,整得跟個不要錢似的,”鳶白撣了撣那衣袍子,“我來得急,連衣裳都給我打濕了都。”
他碎碎念著,使了個法兒,又換了套相同的衣裳來,身上總算是舒服多了。
於是人就半躺在了靠椅上,半仰著臉。
“我去見了那管雨的天神了,特麼的,你曉得麼,那天神竟告訴我,東陵這幾日她壓根就沒布雨!”
鳶白無奈極了,打了個哈欠,“真是的,整得我都沒睡好。”
朱砂疑惑不已,“沒布雨?那東陵這幾日下的是什麼?”
“我都把天神給拉來了東陵半空去瞧了。嘖,結果說啥,什麼她也不曉得。”
“那天神現在在何處?”
“她跑去找六境天君了,應是在商量著什麼法子。”
朱砂默默地掐指一算。
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天神所布的雨,因而她不敢插手。
可如今,既然已知此事是與天神無關,那麼……自己就可以參與解決此事了。
“謝了,鳶白君,你先回去罷。”
鳶白眼瞪得老大,“不是罷以殊,你真能解決此事?”
他就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的,誰知……
“我也隻是試試罷了,還沒定數。”
說是沒有定數,但鳶白清楚,隻要是以殊想要去做的事兒,就沒有她不能完成的。
以殊其實……來曆不明,身份極為神秘。
這是鳶白在這段時間裏所得出的結論。
他其實有許多次都想問問,你究竟是何許人也。
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忍住了。
以殊不願意說,那自然是有她自己的難處。
“得,那你早些休息哈,我也累了,就不打擾了。”鳶白又打了個哈欠,頓時便消失不見了。
也是在這一刻,她抬頭望去了外邊還下得正猛的雨。
“王都城城門,神女……”
☆
這雨下得可真是猛啊。
朱砂走出門去透透氣兒,那雨水都快淹過台階,將水溢進門檻了。
“今安,孤的殿內,今日誰也不許靠近,打擾。”
“是,王上。”
朱砂雖沒有做出什麼解釋來,但夏今安就是覺得,王上是想要自己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處,想那棘手問題的解決對策。
她晃進了門,將其反鎖上。
然後捏了個訣兒,就出宮去了。
“你怎麼來了?”
朱砂沒走一會兒,就察覺到了後邊跟著自己的男人,“你總不能一夜未眠?”
一直守著她罷……
不然,朱砂實在是想不出,南尋是如何做到的她前腳剛走,自己就後腳跟了出來。
“還說呢,你昨日不也睡得那麼晚?不過……我是等著你歇了燈後才離開的。”
“然後你一大早的,就醒來找我了?”
“…………”
南尋並不打算想要繼續再與朱砂就著這個話題接著說下去,“媳婦兒今日是要去哪兒?咱們邊走邊說。”
“昨日鳶白君與我說了,這東陵的雨,來得奇怪。根本就不是天神一手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拘著自個兒了,直接就將那幕後之人抓出豈不快哉?”
朱砂在兩人的身邊布下了個結界,又隱了身,雨水近不了身,也沒人能發現他們。
不過,沒用瞬移。她想看看,東陵如今……變成什麼模樣了。
那積水都快演進了門,屋簷之下每家每戶都擺上了好些的木盆罐子。
就連鍋都拿出來了,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接個水,防止水進房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