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野看著朱砂這樣難受,他的內心也是十分的過意不去。
忽然覺著,他剛才就不該想出這樣的鬼點子來。
而且……
他也不曉得自己就這樣隨口一提的歪主意,人家卻一下子便選擇了相信,並且還采納了。
蟄野想他該是高興的。
因為這是阿姐信任他,可是他也該是難受的,因為阿姐自己本身也很難受。
於是,原本蟄野還在想,要不還是將那南尋的陽氣給再次換回來時,沒想到南匤忽然就醒了。
得了,這次想換都不能再換了。
“咦,六嫂,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呢?”南匤立馬坐了起來,結果手一動就感覺自己的身旁有個什麼十分冰涼的東西。
隻當他低頭望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個人。
他連忙爬將起來,跳下了榻,“啊,不是,六嫂,這,這怎麼還有個人?”
“你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誰。”
“誰?”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麼。”
朱砂的如今的心情是十分低落的,壓根就沒什麼興致去搭理旁人。
若不是因為這是南尋想要救的人,且有與南尋還算是有點沾親帶故的,不然她都懶得去跟他回答。
南匤還真壯著膽子上前去看了看那榻上之人。
這一看不要緊,南匤立馬深吸了口冷氣來,結結巴巴的回答,“這,這不是,不是六哥麼?”
朱砂悶悶地‘嗯’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六哥他這是怎麼了……”南匤又問。
隻是這一次,朱砂就沒有回答了。
她好累,真的好累,就是有點什麼不大想管的那種感覺。
“誒,這一位是?”
南匤沒能得到朱砂的反應,故而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頭望去了另一邊,恰好就見到了那暗灰色衣袍的邪肆男子單腳搭在了桌子之上的悠哉躺著。
“啊,請問您是哪位?”
蟄野沒能想到,這一少年竟然會忽如其來的轉過頭來,他也不好再也這樣的坐姿麵對著人了。
不然他該落下了給外人的第一好印象,然後心想著就乖乖巧巧地把腿給從桌上放下了。
“哦,我叫蟄野,蟄伏的‘蟄’,野蠻的‘野’。你的六嫂是我的……阿姐。”
蟄野淡淡笑著,溫和得很。
於是他果然就給南匤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啊,您好,您好。隻是我六嫂這是怎麼了,還一動不動的。而且六哥呢?六哥的臉色好差哇。”
蟄野心裏嘀咕著,南尋將他的命給了你,阿姐還會高興?不討厭就算好了的。
唉,難,難哦。
但他又不能直說,可是他要如何才能讓朱砂能夠開心起來呢?
唉,若是南匤不遇到那妖物會不會就不會如此了?
啊,對,妖物!
末了,蟄野問出了聲來,“你可知曉,你在昏迷之前有遇著個什麼可疑之人麼?
或者是有遇見個什麼怪事兒沒?”
朱砂聽見此,忽然就是渾身一抖,總算有了點反應,“對,南匤,你快想想,你在昏迷前可有遇見什麼可疑之人?”
她一定要找到那妖物,非得好好地給一頓揍不可!
真的是,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尤其是朱砂現在氣憤得很,卻始終是找不出個能夠泄憤的人來。
“昏迷之前?”南匤緊緊地蹙著眉頭,捂住腦袋好像是在回憶。
那樣的一個身影,一抹的金色,一雙露出麵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