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雲層近幾日淡薄了許多,不過……這貌似也不是些什麼大事兒,所以沒人注意得到,也算是正常的。
當著天光乍現之時,那雲邊就赫然出現了處什麼影子來。
隻是太過模糊不清,瞧不仔細。
挽殊遞了壺果子酒來給了朱砂,就那麼的坐在小山丘上,枕著晚風。
這酒算不上有多烈,果香四溢,二人碰了個杯,相視一笑。
“挽殊前輩前些日子去了何處?我這幾日都不曾見過你。”朱砂小抿了一口,蹭得個滿口清甜來。
“我閑著無聊,就將東辰小兒順帶著送去了無盡深淵。”挽殊淡淡一笑,“嘿,你是不知道,那人真不是一般的膽兒小!嘖嘖嘖。”
她眉眼裏透著笑,然後長抒了口氣兒,所有的怨恨與悲痛往事像是全由著那口氣兒一並吐了出去。
這一切,算是都結束了罷。
“那您……要不換副容貌?總不能一直頂著池佩的樣子,然後一直都帶著這麵紗不見人罷?”
“你說的倒也對,隻是我如今已忘了原本的容顏,又不能說路上見一個就拉一個人來,仿她的顏。”
朱砂略想了一下,“前輩可以結合眾位女仙神的麵容特點,將其混在一處來,組成個新樣貌,不也可?”
“我……”
“其實大可不必這般麻煩的。”一蒼老的男聲傳來,打斷了挽殊的話,“小仙……見過挽殊上神。”
“啊,古沉爺爺,您何時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古沉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我不是有意要聽你們的對話的,隻是撞上得有些巧了。”
是真的巧,這裏離得他的本體古樹沒多遠,他一抬頭就見到了朱砂和她那日所介紹的仙友。
古沉想著,反正自個兒也是清閑得很,不如就去找她們聊會天去。
隻是這一走近了,好巧不巧,他就聽見了朱砂一句‘挽殊前輩’。
朱砂是何人?
如今天界裏至高之神,古上神的徒兒,以殊上神。
能被她喚一聲前輩的,寥寥無幾。
挽殊,挽殊這名兒,可不是與那幾十萬年前的挽殊上神同個名字麼?
再加上了朱砂的一聲‘前輩’,以及一句‘東辰小兒’。
能有這樣資格的人,還能是誰?
那定是挽殊上神本人啊!
“挽殊神,您,您還記得我麼?”古沉空出一隻手來指著自己,眼裏滿是希冀。
挽殊:“???”
恕她眼拙,實在是不知這老爺子究竟是誰?
老·古沉·爺子:“我就是您在北境時,用了靈力培植出來的那個小樹靈啊!也是因為您的靈力照料,我就忽然突飛猛進,躍進了上仙之列的那個樹靈。”
挽殊被他這麼一提,恍然大悟。
在她的記憶之中的確是有個穿著草綠色衣袍的小娃娃。
那娃娃長得白白淨淨的,胖乎乎的一個,煞是可愛。
隻是那小娃娃粘她得很,整日整日地就愛跟在她後頭,姐姐姐姐的叫著。
挽殊一時無奈地很,心想著這許是娃娃年紀尚小,還未到明事之時。
後來也是在偶然之間,挽殊忽然聽說,樹靈是靠著靈氣長大的。
一般的樹靈都是靠著自己修煉以及外界的靈氣采得,不過……挽殊一聽,就興致盎然,叭叭著就給那小樹靈輸了點靈力給他。
結果,‘謔’地一下,小樹靈的身高就跟個猛然拔高了似的,就長到快與她齊高了。
挽殊:………
她真的敢保證,自己隻是輸了一點點的靈力。
但為何忽然長得那樣高了,挽殊不知。
她對此隻能表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