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她入懷,相守一生(3)(1 / 3)

擁她入懷,相守一生(3)

原大齊幼主李炎被大唐女帝封為安平王,並在長安賜予府第,已經過了幾年。

因為身份特殊,李炎之母、原大齊王太後彥如畫又有暗害小皇子的惡行在先,盡管大唐女帝網開一麵、駁回了朝臣要求賜死李家母子的要求,但是卻害怕李炎受到彥如畫的不良影響,故而將其母子分開居住,半月才得見一麵。

李炎雖是滅國的主子,但在長安依舊享受著富貴榮華,雖說基本被禁在府中,行動不便,但卻很少受到什麼委屈。昨天走出王府去報名,卻被不知哪裏來的野小子打了一拳,心裏自然十分委屈。

恰巧這日便是半月一次見母後的日子,雖說對母後也有畏懼和驚怕,畢竟是自己的娘親,李炎還是覺得滿懷委屈。甫一見麵,便少有地一頭紮進了彥如畫懷裏,作勢捂著肚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彥如畫本就苦悶非常,自覺度日如年,每月盼的便是與幼子相見之日。大唐女帝在長安賜了府第給李炎,卻與自己所居有段距離,而且府中上下不用說都是女帝的眼線,有些話也不能明言。

所以,見李炎哭的委屈,雖然心疼又氣急,但還是看了看身邊幾名侍女,淡淡說道:“我孤兒寡母想說兩句體己話,不知可方便?”

幾個侍女相視一眼,見一直以來都是膽小唯唯諾諾的李炎哭地傷心,想著彥如畫近幾年來除了唉聲歎氣,偶爾罵罵自己早先貼身相隨的原大齊侍女,其餘倒也沒有什麼異常,想來讓她們幾人離開,不過是說幾句安慰話罷了,便恭敬的施禮離去。

看著眼淚鼻涕往下落的兒子,彥如畫拿了帕子,既心疼又埋怨的說道:“你真是沒出息!哭什麼哭?!怎麼回事?說話啊……”

“母後,兒臣不過是拉了一個小丫頭的辮子,那些野孩子就一股腦湧過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大的閻王臉,一拳打在兒臣的肚子上,好痛啊……母後……”李炎哭哭啼啼的說著自己的委屈,一邊有些後怕的揉著肚子。

“你好端端的扯人家辮子做什麼?”彥如畫狠狠地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蹙眉說道:“現在哪裏比得從前?虎落平陽還不收斂些?若是以前,這些賤民哪裏敢碰你一下?以後記得不要理會那些賤種,記住娘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炎臉上掛著淚包愣住,似懂非懂……母後不替自己做主,怎還會怪自己呢?想著不由更加委屈,扯著彥如畫的衣袍哭道:“母後——”

“不許哭!”彥如畫厲聲說道:“還有,以後當著他人的麵千萬不要叫什麼母後,記住了!”

眨了眨眼睛,李炎啪嗒出兩滴大大的眼淚,半響問道:“母後……哦,娘,你一直說以前,要是以前,炎兒會怎樣啊?”

抬眼看了看門口,彥如畫長長一聲歎息,壓低了聲音說道:“錦衣玉食、富貴榮華,金口玉言,萬人之上,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可是炎兒現在也吃得好,睡得好,說的話那些人不敢不聽……”李炎想起王府中的侍從皆對自己言聽計從,隻是很少帶自己出府而己啊。

“混賬東西!”彥如畫低聲喝罵道:“那個女人不過給了你些許好處,就忘了亡國之痛,偷生之恥?!娘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但是你給我記住!你是大齊的王,你不是在享福,是在受辱!……”

眼淚在眼中滴溜溜的打轉,李炎被罵得一愣一愣,心裏有些怕,從來到長安,從自己記事,母後便從沒有這般疾言厲色,咽了咽口水滿臉迷茫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炎兒記住了……對了娘,昨日炎兒報名上學堂讀書,是女帝讓人傳話到府裏,說準許炎兒和大唐其他人一樣,說什麼……普及啥轎……轎啥……”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原話是啥。

彥如畫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什麼,讓炎兒去學堂讀書?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炎兒現在好歹也是安平王的身份,聽說大唐設了好些那種讓賤民孩子上學的學堂,如今竟然讓炎兒也去?

那個女人看起來似乎是善心,可是竟惡毒得用這種方式來侮辱自己和炎兒?!真是歹毒的心思,堂堂大齊幼主,如今的安平王竟然要進賤民才去的學堂!

握住帕子的手猛然一扯,“刺啦”一聲絲帕被扯成了兩半,嚇的李炎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惶恐的看著娘,小心的低聲喚道:“母後……”

看了眼受驚的李炎,彥如畫長長舒了口氣,按壓下心裏的激憤,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柔聲說道:“是娘不小心,炎兒不必害怕。對了,你出去對門外的姐姐說,請她們讓照顧你起居的婢女七巧過來一下……”彥如畫儼然一副慈母的神態,整理下李炎的衣裳,略高了聲說道:“你好歹是陛下親封的安平王,就穿這樣的衣裳?七巧都是怎麼照顧炎兒的?”

“七巧姑姑她……”李炎剛想辯解,看到母後讓自己閉嘴的眼神,隻好吞了吞口水,走過去拉開房門對門外候著的侍女說娘親要見七巧。

侍女相視點頭,其中一人便去傳喚。

不多時,一個侍女匆匆而來,甫一見麵,彥如畫便大聲責備她對安平王照顧不周,可憐自己孤兒寡母竟然被自幼跟著的奴才欺負等等。

七巧是原大齊皇宮自李炎幼時就照顧他的侍女,看她老實厚道,李炎又巴得很緊,薩雲蘿便也沒有為難,讓她繼續照顧主子。在王府中也算有些資曆,如今被訓斥到這般地步,甚至彥如畫還有責罰之意,門外的幾個侍女也覺得有些難堪,於是稍稍走得遠了些以顧全她的麵子。

看了眼門外,在彥如畫的怒斥中,七巧迅速膝行上前遞過一張紙條,壓低聲音道:“您要聯係的人,奴婢都聯係過了,暫時回應的隻有兩人……”

彥如畫低低歎口氣,不動聲色接過來,收入袖中,又裝模作樣地罵了一通,方又問起李炎被人欺負一事。

七巧聞言一愣,隨即偷偷告知,已經迅速讓隱在城中的暗線查了,毆打小主的那幫人,雖著布衣卻進了皇宮,看來是宮裏的孩子,接著又把孩子的樣貌簡單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