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誰要和宿衷好好過日子了?”辛千玉臉上一熱,“林春紅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和宿衷隻是表麵夫夫。”
辛慕眯起眼睛打量辛千玉,嗬嗬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頓了頓,辛慕又說:“既然你們是‘表麵夫夫’,那也得有點‘表麵功夫’。現在在美國住酒店不同房就算了,等回國了,你們也分居嗎?”
辛慕的話也是一下提醒了辛千玉。
辛千玉得和宿衷考慮住哪兒的問題。
回到酒店,辛千玉也跟宿衷提出了這個問題。
宿衷沉默半晌,說:“你要回來住嗎?”
語氣裏有一絲絲緊張、以及慎重,就像是問出了一道埋藏心底已久的問題一樣。
“回來……?”辛千玉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我們從前一起住的地方。”宿衷緩緩道。
辛千玉心中一緊:“那兒……那兒還在呢?”
“當然在,又沒有發生地震。”宿衷疑惑,“也沒有拆遷。怎麼會不在?”
辛千玉訕訕,說:“沒、我隻是……隻是想著過去好幾年了……”
“也不過三年,”宿衷說,“房子沒那麼容易塌掉。”
房子沒那麼容易塌掉。
怪不得那麼多人結婚都非要買房,或許是覺得感情沒有房子靠譜吧。
說實話也是如此,一段感情很難比一個房子存在得更久。
“咳咳。”辛千玉心中一陣感慨,別開臉,故作從容,“過了這麼多年了,房子是不是要打掃、重裝一下才能住?”
“不需要。”宿衷說,“我在國內的時候都住那兒。”
辛千玉心神更加恍惚。
時隔三年,辛千玉再次回到了他們從前共同住過的居所。
二人到了門口,宿衷左右手都拿著行李箱,沒手開門。而辛千玉看到熟悉的環境,也不過腦子的行動,徑自將指腹按到指紋鎖上。
很快,門就打開了。
辛千玉這才吃了一驚:“我的指紋能開這扇門?”
宿衷不懂辛千玉為什麼這麼驚訝:“你的指紋不是一直都能開這扇門嗎?”
辛千玉邁進了公寓,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
這好像是一種奇怪的現象,一個熟悉的地方必然會有一股熟悉的氣味,你很難形容這是一股怎樣的味道,但當你聞到了,你就知道,你回家了。
辛千玉恍惚半晌,眼前客廳的布置一如昨日,連那個他用得半舊的靠枕也依然放在原本的位置上,靜靜的,仿佛他才剛離開了一下下,三年的時光凝固在他離開前的一刻。
還有臥室,房間看起來是有定期打掃的,十分幹淨,但卻不整齊。
辛千玉當年離開這兒的時候其實有點兒匆忙,出門前吹滅了燒到半截的香薰蠟燭,匆匆將衣服掛起來,並沒有按照宿衷的收納習慣將衣服好好歸類,拖鞋也就隨意地踢到牆腳——這一切都是不符合宿衷的整潔生活習慣的。
而此刻,這個房間就完全是辛千玉剛離開時候的樣子,拖鞋歪歪地擺在牆腳,衣服淩亂地掛著,香薰蠟燭燒到半截沒有放好,床上的枕頭還是逼死強迫症的斜放著。
床頭櫃上仍放著半截的香薰蠟燭。
辛千玉指著蠟燭,開口:“這……是你在用的嗎?”他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有些顫抖。
“不,就是你上次沒燒完的那一根。”宿衷用的詞是“上次”,就像辛千玉隻是剛離開不久而已。
辛千玉的心跳得極快,有許多沉寂的情緒怕要隨時洶湧而出。他怕失態,用力捏了捏手心,故作從容地轉換話題:“啊,好累,長途飛機可真累人。”
“嗯,是,飛了好久——”宿衷按捺著從背後擁抱對方的衝動,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總算回來了。”
宿衷和辛千玉作為有共識的“表麵夫夫”,當然是分房睡的。
“金枝玉葉”的辛公子自然是睡主臥。
說起來,辛千玉並不是個認床的人。再說了,就算他認床,也不該失眠,因為他該認得這床。
這明明是他睡過很多年的舊床。
而這臥室的一切也宛如昨日重現,是他最熟悉的模樣。
卻正正是這份熟悉,讓他無所適從,讓他難以入寐。
時至今日,他才好像不得不承認:宿衷比他想象中的要在乎他。
如果說,當初辛千玉跟宿衷分手,是因為受不了宿衷的冷淡無情,那現在呢?
種種跡象表明,宿衷並非如此。
他隻是比較……笨拙和遲鈍。
笨拙遲鈍當然也能傷人,但總好過冷淡無情。
之前宿衷提出複合,辛千玉下意識的感到恐懼,是“十年怕井繩”的那種害怕,腦子不聽使喚,隻是條件反射的逃跑。
現在那股勁慢慢緩過去了,辛千玉心中的恐慌散去,浮在心頭的更多的是猶豫和困惑。
他到底該怎麼麵對這位遲鈍笨拙卻打定主意死纏爛打的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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