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在眾眼懵逼中大步離開,酒店大廳的鍾上顯示著臘月初八。
三個月後的夜晚,格外的淒清。
唐湉湉背著墨懿軒,渾身是血,冰冷地盯向身前的醫生,“求你們,幫我把他心髒取出來。”
主治大夫站了一排,沒有一個人敢接受這個任務。
唐湉湉猩紅的眼睛越來越紅,她摸出兜裏的刀,眸光凶狠地看向跟前的人,“我再說一遍,給我取出他的心髒!”
“這……”還是沒有人敢動。
唐湉湉的刀鋒抵在了最近的醫生脖子上,她雙眸迸發著寒意,“就你!”
緊接著,那名醫生被刀架著進了手術台。
一刀一刀,墨懿軒血淋淋的心髒被剖了出來。
三個月來,唐湉湉一直將愛藏在心底,以為這樣就能保護他。
到頭來,卻是她親手殺死了他。
布滿血絲的眼角有淚滑落,不偏不倚滴在心髒上。
頓時,空氣都好似凝固了一般,沒有一點聲音。
唐湉湉隻覺眼前一陣發暈,她晃了晃腦袋,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幕是那樣熟悉。
是墨懿軒的記憶。
寬敞的辦公室裏,方煜祺眯著眼睛,把玩著手上的手機,“你該感謝我昨天晚上下的藥,讓你抱得美人歸。”
墨懿軒目光暗了暗,整理文件的手頓了一下,“謝謝。”
他的聲音依舊是令人琢磨不透,一句“謝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方煜祺將手機放進了兜裏,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說完,目光筆直地看向方煜祺,桌上的台曆上是臘月初十。
兩人的視線相撞,方煜祺淺淺一笑。
僅憑一句話,就能知道唐湉湉的處境危險,聰明人的對話果然是省事。
墨懿軒猜得到方煜祺的目的,方煜祺也清楚墨懿軒的自投羅網。三分鍾後,兩人還是一前一後的上車,黑色的轎車直奔方煜祺的私人別墅。
奢華的別墅裏,掛著繁複的吊燈。
唐湉湉被人按在吊燈下,一雙眸子滿滿都是寒意。
方煜祺進門便在白色的皮質沙發前坐下了,雙手隨意的搭在兩邊,兩條長腿交疊。看向走近來的墨懿軒。
地上的唐湉湉卻先有了反應,冷冷的開口,“方煜祺,不關他的事,放他走,我任你處置。”
方煜祺勾起的唇角弧度大了些,他附身勾起了女人的下巴,蠱惑般說道:“隻要你承認你愛他,我就放了他。”
修長的大掌將她的下巴捏得發白,還在一點點的加大力度。
唐湉湉冷冷的笑著。
十年了,她太了解他了,倘若方煜祺仁慈到一句話就肯放人,他根本成不了今天的祺爺。他不過是想要試探。
“放他走,我任你處置。”唐湉湉的指甲嵌進肉裏的血痕,不肯上當。
話音剛落,方煜祺陡然起身,高大的身影閃過。
他快步繞到了墨懿軒的身後,槍抵住了墨懿軒他的脖子,沒有一絲停頓的扣動扳機。
“回答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方煜祺又說了一遍。
墨懿軒黝黑的眸光掃向地上的女人,他沒有絲毫的慌亂,也開口了,“我也在等你的答案,湉湉。”
他想要聽到她親口說愛他。
可墨懿軒不知,對於一個殺手而言,愛是最大的恥辱,致命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