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山林之中傳來些若隱若現的聲音。
沈憐知道這裏可不像是現代那般山林早就已經被開發了,裏麵的野生動物也是幾乎看不到。現在這裏可就和原始森林差不多了,晚上如果還待在這裏,很容易就會受到各種野生動物的攻擊。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這裏,哪怕是被毒蛇咬上一口,在沒有血清的情況下都極有可能喪命,更別說,她還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好在這裏離官道應該沒有多遠,她甚至之前聽到一點馬蹄飛奔而過的聲響。
曾經作為法醫的沈憐從來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人,她用衣服將一些比較大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又撿起一根合適的棍子,一邊開路,一邊往前走。
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曾有過在山林中遇難的情形,不過那一次是為了出任務,最起碼還有軍人的保護。而現在,她當真隻能靠自己了。那些上輩子以為很難用到的知識,卻在這時幫了她大忙。
至少她知道如何辨別方向,隻要沒錯,一定可以看到官道。
而且沈憐還順便找到了一口天然的小瀑布,好好的喝了一點水,補充體力。順便將傷口也清理了一下,不然在消炎藥幾乎沒有的這個時代,一個傷口發炎都能讓她去見閻王。
就在她剛剛將布條重新綁好,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就聽不遠處傳來了聲響。
“誰?”
沈憐立刻警惕的坐直身子,手裏的木棍也立了起來。
現在天已經大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因為這地方頭頂沒什麼茂密的樹冠,還有些月光,不然她連路都看不清。
話音落下,不遠處出現一道黑影,踉蹌了幾步躺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沈憐等了一會,確定對方好像是真的沒有再起來的跡象,她這才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如果不是那黑影像是個人,她也早撒丫子跑了。
走的近了,還真是個人。
不過他渾身血肉模糊,好不淒慘。
“該不會死了吧?”沈憐是個法醫,每天就是和屍體打交道,這個時候還伸手去觸碰脈搏。如果是換成原來的沈憐,恐怕早就尖叫著昏過去了。
指尖下的脈搏微弱的跳動著,這人還活著。
沈憐站起身,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算了,就當我為自己積德了!我自己都快不行了,還要救個人……遇到我,算你命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沈憐終於是將男人給半拖半拉的弄進了一處山體之下。這裏半遮掩著,也算是可以遮風擋雨,最重要的是外麵還有一些植物,剛好將洞口給擋個七八。
剛剛沈憐仔細查看了男人的傷勢,大部分都是劍傷,一看就是被人追殺至此。
事實上,在她離開那水潭沒多久之後,便有幾人追了過來。也是她運氣好,不然的話,恐怕兩人都要命喪於此。
沈憐生不起火,好在她之前在庖廚是打算做飯,身上還有個火折子,算是挽救了她,要在這潮濕陰冷的山洞待上一晚,命都去了半條。
有了火,沈憐的目光瞥向男人身上腰間掛著的一把匕首,剛好能夠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