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大盆的紅燒肉,最後隻剩下了三四塊,還都是肥肉。
對於這兩個冒出來的小男生,沈憐並沒有過於介意。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要比殷宸還小上幾歲,模樣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模樣。
這樣的年紀,換做是現代的話,應該都是家長捧在掌心的寶貝,可在這裏……
後麵,她沒有再繼續想下去,這裏就是這樣的環境,有多少人連吃飯都成問題,但從他們的穿著來看,過的也還算是不錯。
雖然,殷宸嘴上說他們兩個是自己的下人,但對於他們突然之間的舉動,也並沒有苛責什麼,在這個階級等級如此明顯的時代,能做到這樣,也實屬不易了。
哪怕沒有當麵直接問過什麼,但沈憐的心裏麵也開始有了諸多懷疑。
光是從殷宸的穿著來看,就不是一般家庭,縣令對他都要禮讓三分,他口中雖說父親官職,比縣令要高一點。
但沈憐看來,恐怕不僅僅是一點那麼簡單。
更深一層的事情,她也並沒有具體去細想,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和她沒有辦法毛錢的關係。
他們之間不過萍水相逢,意外遇見了。
等到分道揚鑣,恐怕也就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哪裏需要注意那麼多呢?
夜半時分,白氏並未躺下,而是熬了一鍋草藥水,打來讓沈憐洗腳。
她操勞了整整一天,小小的身子怕是早已疲憊不堪了。
“娘,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你快躺下歇息吧。”
見白氏如此體貼,沈憐有些不忍心,哪怕自己代替原主照顧她,但她終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麵對她對自己的好,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白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娘沒用,能幫你做的隻有這些,就讓娘來吧。”
如此用心良苦,沈憐覺得如果自己再拒絕的話,似乎就有點見外了,也會讓白氏心裏麵很不是滋味,就沒有再推讓。
她在床上坐著,白氏坐在小凳子上幫她洗腳。
“憐兒,有一件事情,你覺得不覺得有點奇怪啊?”白氏忽然開口問道。
“什麼?”
“那姓殷的公子,我見他有兩個下人跟隨,看樣子身份非富即貴,但是卻和我們共同住在這裏,你不覺得奇怪嗎?”
白氏的疑慮沈憐其實也有想過,也同樣困惑,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緊接著白氏又說道,“我怕他對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為了以防外一,還是讓他盡快走吧。”
明白她的擔憂,但如此讓殷宸離開的話,未免有些不太妥當。
“這房子是人家的,我們哪裏有攆人家走的道理啊?況且,殷宸有武功在身,我瞧他那兩個手下也有點功夫,留下來還能保護我們。”
最主要的,就是她擔心沈家會再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有個有本事的人在,起碼還能安心一些。
見她這樣說後,白氏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月明星稀。
周圍黑漆漆的,但是卻有一個人手提著燈籠站在沈憐家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