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自由,看守所裏險過關
零六年春節剛過,初十的一天,我遇到了一直想要和我進行性交易的某女,正好家中沒人,我便把他領會家。再沒有任何前奏下,她抱住我,催促我快把**插進去,想把這次性交易快完成,拿到錢走人。我隻說了一句,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就為我進看守所奠定了基礎。
過後幾天,某女開始頻頻找我要錢,並說出要我為她租房子,和我一起搭夥過日子,並說我白天去,她另一個,兒子在派出所當所長的姘夫晚上去過夜。我倆倒班。我啞言。
一天, 某女找到我,說自從和我發生性關係後,犯病了。我問:
何病?某女:精神病。我說:你訛人!某女:咱法院見,我報案。
工作中我被帶到派出所,當晚投進看守所,罪名是和一個賣小百貨的精神病發生性關係,強奸罪。
零六年的二月二十七日,正月三十。天黑的比以往要慘淡,我的雙手被銬住,四個警察押著我一路開車奔向看守所,路上,我忍不住問警察為何把我送看守所,警察對我說:我們問過某女,她是願意的,但是她有一張間歇性精神病診斷書,沒辦法隻有送你。
進了看守所大門,經過警衛室,來到前台。值班的看守見到我前來,特別興奮的說:又來一個,啥事?護送的警察冷冷地說:強奸。我感到強奸倆字有辱氣節,隨說道:是兩人想好被賴。看守笑了:是仙人跳。那個單位的?我說:隔壁環衛處的。另兩個看守也大笑起來,說:原來是鄰居,照顧照顧你吧,這有三套囚服,你自己選一件合適的穿上。把衣服脫掉,蹲下在站起來,轉一圈。有病沒有?我說:膽囊炎。幾年啦?三年,我說。沒事,換好囚服到十號小號。
通往監舍的路有兩道崗,昏黃的燈光把人影拉的很長,寂靜的走廊裏鴉雀無聲,我光著腳走在大理石的路麵上。感覺有點涼。走廊很長,頭暈木漲的我向走過的監舍看去,監舍裏寂靜無聲,日光燈照在靜靜坐在鋪板上犯人臉上慘淡而淒涼,恍惚走在通往地獄的路上。
咣當,十號監舍大鎖頭被打開,我和另一個提審的犯人進到裏麵門口的籠子裏,提審的犯人大喊一聲:謝謝政府。見我沒有喊,提審犯人提醒我:你也喊。我奇怪地看著他,沒吱聲。咣當,號門在外關上,監舍內的大鐵籠子打開,我倆被放進去。然後關門。提審犯人回到地鋪上坐下,我被命令脫掉囚服站在牆角,有兩個犯人拿起囚服使勁抖動,然後命令我蹲下站起,轉一圈。
監舍內其他犯人同時用死魚一樣眼睛,冷森森地看著我。我仿佛進了閻王殿,麵對大小鬼差,陰森恐怖。大家都不說話,有兩個管事的犯人將我叫到跟前問我:啥事進來的?我絕口不提強奸倆字,說,叫女人訛了。其中一個年歲大的對我說:我們隻是登記一下案情,明天向管教政府彙報。我說:我也不知道我犯啥罪,我自己都糊塗。犯人說你簡單說一下,我將過程描述一下。大夥笑了,紛紛說,是跑皮哧花.
我終於看到閻王殿裏有人笑了,我緊繃的神經有點放鬆。登完記,剛進門搜身的犯人嚴肅地對我說:去認認大哥。在哪?我問,在鋪頭下棋的是大哥。我急忙哈腰走過去,低三下四地叫了一聲大哥。大哥沒抬頭,說:這裏沒大哥,心裏有就可以了,叫號長,啥事進來的?我又敘述一次。大哥不肖一聽,有點瞧不起我,還有點不信我。問:吃飯了嗎?沒有大哥。我看看大哥腳底下有一個壁櫥,上麵擺著方便麵還有火腿腸,還有礦泉水飲料。一天沒有進食的我盼望大哥對我說,你拿點吃吧。大哥問我:知道這裏的規矩嗎?我說:不知道。大哥:慢慢會讓你知道的。消停呆著,回去吧。我忐忐忑忑地找一個牆角,挨著一個麵善的犯人坐下來,希望他和我說說話,給我指點迷津。誰也不理我,好像泥朔木雕一樣
晚上八點,大哥吩咐排鋪,鋪頭馬上按順序安排睡覺。我被安排在最擁擠的地方前後犯人徹著身子,麵向一個方向,互相擠著抱著,後麵犯人的出氣熱乎乎的噴在前麵人的後腦。
我睡不著,思前想後,腦海裏全是妻子兒子此時痛苦焦急的樣子。夜深了,監舍裏的燈光分外刺眼,東西兩麵地鋪的過道不時有值班的犯人走過。監舍鐵窗外時時傳來看守幹警的腳步聲,還要問值班犯人話。在家睡慣大床的我擠在犯人中間,想翻身也要等到前後犯人一起翻身。我睡不著,身體不停的動。前後犯人很反感,一再用身體抗議我。我睜開眼想要看看進來時沒敢細看的小號,剛睜眼,就被值班的犯人勒令製止,乖乖閉上眼。連饑餓帶上火的我驚魂未定從未見過這種陣勢,絕望地感到自己來到地獄,我命休矣。我不知道天亮會怎樣。一個讚美美好生活的業餘劇作家,掉到魔窟裏。
盼望到天亮,六點起床洗漱。每個犯人將自己蓋的黃軍被疊好落在角落。
我們這些新來的被排在大批犯人後麵,兩人一起走進室內廁所,蹲在大便池邊,有一個管事的犯人手裏拿著牙膏,進去的犯人自覺地拿過先前犯人用過的牙刷,管事的犯人在牙刷上擠上牙膏。我愣在哪裏,不知所措,管事的犯人問:你怎的?一種懼怕的心理迫使我拿起先前犯人用過的牙刷,將牙刷連同牙膏放在嘴裏,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我反胃。管事的犯人用眼瞪著我,我簡單的刷幾下,漱漱嘴,一股假牙膏粉麵子味還留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