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阻塞的思緒一下子被打通了,原來竟然是陳偉國在背後搞鬼。他如此的義憤填膺的想要致楊政民於死地,不就是想要一個升遷的機會,一個損人利己的機會啊。官場果然處處有危機,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猶如真正的戰場。
他沉吟了片刻,看了楊政民一眼。並沒有說出他的想法,因為楊政民的眉頭也緊鎖著。看來對方也猜到了一二。
而白長治此時此刻的表情卻有些不對勁,像是告密之後興奮的小孩,想要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嘴角卻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這樣的麵孔才是最為可怕的,很可能現在笑嘻嘻,背後卻暗自捅一刀。也許白長治不過是假借陳偉國的手而已……
歐陽這樣想著,不禁毛骨悚然。
“好的,我知道了。也許陳副市長神經太緊繃了,並沒有其他的惡意。畢竟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經曆過,突發情況,第一次,難免的。”
楊政民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情緒。他不想給白長治落下把柄,即使一個字都不想。他深深的知道白長治的陰險,而此刻故意說出陳偉國的事情,也就是選擇拋棄陳偉國。
能背叛一次,那就必定會背叛第二次、第三次……這樣的事情,隻有零和無數,沒有中間值。
“也許吧……”
白長治看著楊政民模淩兩可的態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總不能明擺著告訴楊政民要去針對陳偉國,然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明顯不可能嘛!
“那看樣子你好像有事情,就不打擾你了。”
楊政民看了看白柔,笑著對白長治說道。
白長治點了點頭,便帶著白柔告辭而去。
而這一幕,全都被最後走出房間的陳偉國看在了眼裏。他心中暗慌亂不已,看著楊政民大步流星地朝著自己躲藏的方向走過來,膽戰心驚,四下觀察,最終從窗子躍了出去,奪路而拖。
他從市委大樓的後門悄悄跑了出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發現。他連車子都不要了,因為他覺得很有可能楊政民已經叫人監視好了。
現在的陳偉國無依無靠,隻能孑身一人,孤零零地走在小巷子裏。他心神不寧,連大街都不敢再走了。
手邊隻有一部手機,其他再無他物。
陳偉國萬萬沒有想到,楊政民居然還能大搖大擺地走進市委大樓,甚至連白長治這個中間派都倒戈到他的那邊。而隻有自己傻傻的替人賣命……對!京城那人一定還有辦法!
他靈光一閃,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了,還沒有等他說話,對麵卻傳來了極度不耐煩的語氣,一股子嫌棄的感覺。
“又怎麼了?”
“大……大事不好了。”
對麵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緩緩地開口。
“什麼意思?”
陳偉國蜷縮在角落裏,整個身子不停地發著抖,警覺的小眼睛朝四周不斷察看著,生怕有人發現自己。
但是這條小巷比較偏僻,長長的巷子一隻鳥都沒有,更別說行人了。
他這才稍稍的安心下來,鎮定下心情。
“白長治……白長治向楊政民表態了……”
這在他看來是非常嚴重的問題,白長治的態度也就代表了整個明珠市政府的態度。在政府裏,白長治的威望比楊政民的更高,跟隨白長治的人也比較多。但是楊政民因為有著京城楊家作為後台,所以兩者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無事。
可以說,這是地方派和中央派的和平共處。
而陳偉國想要做的,就是挑撥兩者之間的關係。但是不僅沒有成功,甚至還把白長治這個地方派一腳踢向了楊政民的懷抱。而自己卻是處在了極為難堪和尷尬的對立麵。
“表態?”
神秘的聲音明顯有些疑惑,陳偉國甚至聽出對方皺起了眉頭。
“剛才在會議上,我全力地抨擊了楊政民。但是沒有想到,白長治居然轉頭就把我的所作所為告訴給了楊政民,我算是完了……全完了!”
陳偉國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特麼的,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也不覺得害臊!”
那聲音厲聲嗬斥著,似乎有些後悔找了這麼一個膿包。但是裏麵的人隻有他好糊弄一些,其他的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不要慌,不就是一個區區的楊政民而已。特麼的我還以為天塌了!”
那聲音不屑一顧,對楊政民的態度及其的輕蔑,嗤之以鼻。那聲音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
“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外麵。剛才楊政民來到市委大樓了,我偷偷摸摸跑出來的。差點就被他抓了個正著!”
“熊樣!楊政民還敢去市委大樓?他現在不是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他能那麼泰然自若?”
“你還沒得到消息啊!?全完了!那個女人不知道被中了什麼迷魂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她的任務徹頭徹尾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