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許走，吻一下做報酬
“她找你了？”楚胤天的虯眉緊擰了起來，手緩緩地鬆開。宋語喬抽回了手，依然背著他，靜靜地說：“如果你想解約，我同意。如果你要結婚了，我也應該離開，我說過，我不做情婦的！”宋語喬說完，出門去了。瞬間心然得空空的，悲涼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眼睛微微濕潤，深提了口氣，快速地下樓去了。心底卻有一個人在喃喃，他放手了，他還是放手了。似乎曆史又要重演了，他有情嗎？他的情輕飄飄地像一根羽毛，在風裏飄蕩。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他與吳俊都說愛她，卻要分手。很可笑，太可笑了，曾經有那麼瞬間，她相信他的話。可是她很好奇，真的很好奇，那是什麼樣的理由？他不是說想離開雲博嗎？也許吧，享受了財富的人，突然間變成窮光蛋，會恐懼。愛情算什麼？更何況她們之間還沒有真正的愛情。女人更算什麼？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宋語喬的心慢慢地縮緊，禁不住的落淚，一刀一刀地切著肉，狠狠地用力地和著淚水。突得覺得手一陣痛楚，血從線一般的口子裏，噴了出來。宋語喬急忙捏住了手，去找創口貼。楚胤天一步一步地走下樓，顯得有些頹喪，可是她在樓下，他的心也被牽下來了。見她奔出了門，驚聲道：“怎麼了？切到手了？等一下……”
楚胤天衝進了小房間，將藥箱拿了出來，將藥擺放在了茶幾上。攥過了她的手，看著深深的傷口，輕聲責備：“怎麼這樣不小心啊？先上點藥，去醫院吧！”
他粘著藥水，消了炎，上了藥，再包上了紗布，用力地紮緊。動作輕柔，穩而不亂，像是訓練有素的護士。宋語喬望著他的臉，順著落地燈的角度望去，鍍上一層光暈的臉龐，棱角更加的分明，無可挑剔的帥氣。楚胤天將剪刀等物放回了藥箱，抬起了頭，宋語喬才收回了視線。楚胤天挑了挑眉，她在打量他嗎？她的哭過了，是因為疼？長長地睫毛因為濕而粘在一起，依然冷著臉，像是雪中的梅花。想起了，第一頁那個連開門都要查問幾次的女孩，她應該是活潑地開朗的吧！是誰將她變成現在這樣？是他嗎？
“去醫院吧！打個破傷風的針！”楚胤天極力讓自己溫和。“不用了，刀又沒有生鏽！”
“不行，以防萬一，走吧！順便吃了晚飯回來！給你買的衣服為什麼不穿？”楚胤天的眉頭再一次地皺了起來，換成別的女人，千方百計要東西，而她卻拒絕……
楚胤天很堅決也很固執，攥起了她，像是拎隻小雞一樣。她在他的手裏的份量，實在是很輕，輕得讓他有點心疼。宋語喬扯著他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手臂有些酸麻。霸道地被他推上了車，宋語喬惱惱地斜了從車前走過的人，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討厭……
小區裏的車子進進出出的，正是下班的時候，馬路上也很擁堵。宋語喬微微撅嘴，斜了他一眼。楚胤天切了切牙，四平八穩地開著，然後一個轉彎，將車轉了個道，往城外開去。宋語喬忍不住探問：“去哪兒啊？”
“你終於開口了，還以為你又變啞巴了！城裏現在正高峰，既然傷口沒什麼，就去海邊吃海鮮吧！”楚胤天的嘴角溢出會心的笑，真是千金難買美人笑啊！
“一會兒打針，一會兒吃海鮮……”宋語喬輕聲嘀咕了聲，按得什麼心啊！
“就這麼傷，跟吃海鮮有什麼關係？對了，吳俊出車禍了，你知道了嗎？”楚胤天佯裝著不經意地說，餘光還是留意起她的表情。
“我當然知道，有人專門來通知的！所以，明天想去看看他！”宋語喬迅速地瞟了他一眼，她該不是連這個自由都沒有吧？
“專門有人來通知？聽不懂？”楚胤天很滿意，她誠實的回答讓他覺得安心，才覺得她對他還是有心的。在他看來，最容易撒謊的原因，就是有第三者，感情出了軌。
“徐佳美專門來通知我了，我就是不明白，他又沒有喝酒，怎麼就撞樹上了？想自殺嗎？犯不著吧？”宋語喬實在是想不明白，都撞上人行道上的大樹了，當時是什麼裝況？因為市長的兒子，封殺了醉酒的消息？不是說兩個人在一起嗎？而且是下班時間，就算中午有應酬，也該醒了！
“如果沒猜錯，肯定是高媛媛發神經了，兩人動手了。開車的時候要是搶方向盤，或者打鬧，就是找死！誰說是自殺的？吳俊會自殺？你想得太多了，他憑什麼自殺啊？除非這個人腦子有毛病，不喜歡可以拒絕……”楚胤天冷然的聲音，聽起來很無情。好似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宋語喬愕然，他跟吳俊真的過節嗎？
‘憑什麼自殺，腦子有毛病’這樣的話，應該是她們這種吃了苦，生活在低層的人發出的憤慨質問吧？就算質問，那也是有種想扁醒他，對自己處境悲涼的一種泄憤！
“你跟……吳俊有仇嗎？”宋語喬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嗬……你感覺我跟他有仇？”楚胤天笑哼了一聲，卻反問起了宋語喬。
“你既然不喜歡他這樣的人，為什麼又跟他是朋友呢？因為他是市長的兒子？因為生意場上的需要？”他不是喜歡誠實嗎？她就直接地問唄！
“我說過跟他是朋友嗎？”楚胤天的再一次反問，讓宋語喬無語。這個人也太那個了，她也不記得他有沒有說過了。但她清楚地記得，吳俊說過。
難道在他的眼裏，吳俊連酒肉朋友都算不上。他跟吳俊之間的事，應該早就存在吧！是因為什麼呢？“怎麼不回答？我記得我沒有說過，我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我早說過，他適合做公子哥，適合混官道，油嘴滑舌是他的長項，也許他還可以去當個主持人什麼的？經商，他恐怕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憑實力，想贏過我，那是在癡人做夢！”楚胤天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症結所在，在他眼裏，吳俊就是繡花枕頭稻草心，誇誇其談，真正幹什麼事，猶豫不決……
“他不是你的朋友，你怎麼對他這麼了解啊？你是他爸還是他哥啊？”宋語喬在心裏冷哼，自大的家夥也不用這樣貶低別的來提高自己吧！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吳俊這個傻瓜卻毫不查覺，該不會她從前的女朋友是被吳俊搶走了吧？
楚胤天的表情極為淡漠，靠在椅上，一手輕搭著方向盤，隨意地仿佛都沒有用力，車速卻快的很。宋語喬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勸說：“楚總裁，請認真開車，我不想自殺！”
“我怎麼沒有認真了？你以為我開拖拉機，還是開大貨車，要使命的用力！”說出了話，楚胤天的心裏緩和了一點，自殺隻有懦夫才幹的事，他絕對不幹。
“可你這樣子，也太隨意了，坐在邊上的人很不放心！”宋語喬鬱悶死了，跟他說話怎麼這樣費勁啊！他總是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適合當老公，要不然肯定是活在夫權之下，倒退一百年，回到封建年代了。
“所以，自己去學車啊！看別人開車，永遠都是這個感覺。放心，我可是玩賽車的。等有空了，帶你一起去！”楚胤天嘴角勾起了笑意，側頭探來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這個女孩的優點越來越多了，節簡、好強、聰明、樸實，最讓他喜歡的就是，她不追根不究理，與自己無關的事關心但不問。這是她的財富，每一個男人都會喜歡。不管是妻子，還是情人。連他媽媽都沒有嚇著她，可見很自信，心裏素質極好。
她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女伴，徐佳美連給她拎包的資格都沒有。說起來，吳俊這樣沒主見的人，選她倒是做了一次明智的選擇。高媛媛比徐佳美更不如，太有心計，什麼到了她眼裏都是可以等價交換的。這樣的女人也許是最適合官場的，放得開，為了自己想要的目標，可以不計後果，是個狠主。吳俊想一時逃離她的手，恐怕不容易。
“過幾天就去報名，趁寒假時，將駕照考出來！”不管跟不跟他，駕照都是一技之長，現在買輛小車也買得起了，行動起來也方便。
宋語喬目光一閃，淡笑說：“你們最近有開樓盤嗎？我想買個小公寓，六十平左右的就好！你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哪裏的公寓賣！最好是離中心近一點的！”
“你想投資房產了？”說說話，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到海邊了。
楚胤天將車停在了海邊的車位上，麵前就是平靜的海麵。海浪聲聲，想不到趕上退潮了，要是早點來，還可以看日落。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月亮，不過與她坐在一起，遠離了市區，心也平靜。
“還是房子好，我可以住也可以租，我看過靠近市區的單身公寓了，四十平左右的半新房子，大概七十萬，一個月二千左右的房租，總比放銀行裏好！”也許她還可以買二套，以房養房！現在她的開資少，幾乎不用什麼開資。反正自己的錢的才是錢，這些錢怎麼說也是她合法勞務，說難聽點，她付出了身體。
“好啊，我幫你留意！”楚胤天沒想到，她這樣會盤算。詫然地問：“不打算抄股了？”
“風險太大，沒時間管理！”宋語喬打開了車，任由海風吹散她的長發。風裏帶著寒意，還有大海的鹹味，如果大海真的能帶走哀愁，也許大海成了人膜拜的神了！
“冷嗎？”楚胤天上前握了握她冰冷的手，脫了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衣服上還帶著他的溫度，宋語喬抬頭望了他一眼，被他摟在了懷裏。悸動襲過她的心房，聽著海浪的聲音，望著遠處的漁火，這一刻似少了一份孤獨。
“想什麼？以後不管誰來找你，你隻要相信，我是愛你的。也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都娶你，所以忘了昨天吧，從現在開始，重這一刻開始，重頭再來！”楚胤天像在跟大海傾訴，隻是摟著她的手，加重了力度。宋語喬愣了愣，他在跟她表白嗎？為什麼表白的時候總是在黑夜？
楚胤天見她不吭聲，轉過了他，抬起了她的下額。借著微弱的光亮，想要讀取她的麵部表情。楚胤天緊蹙眉頭，輕歎道：“說啊，你到底怎麼了？還為第一次的事？你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不要讓自己的心結冰，好嗎？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沒有看到我的努力嗎？我盡一切在彌補，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他帶著焦慮的話，震動她的心鼓，詫然地望著麵前英俊的輪廓：“你愛我什麼？”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是你卻有很多讓人愛的理由，也許這就是親和力吧！你有讓人接近的親和力，還有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獨的影子……”
“孤獨的影子，為什麼你說的話，我總是聽不明白？你有兄妹，你有朋友，你可以說有一切，你得過自閉症？”他說的話，就像藏了一個個謎一樣！該不是汪月梅為了套住楚雄，從別處撿來的，或者跟別人生的吧？宋語喬想到此時，眸子裏閃過了驚愕的光芒，是這樣嗎？他是私生子？而且他清楚的知道，他融不進那個環境……
“你不需要明白，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開心一點吧，你也不是為我活的，是為你自己活的！你已經邁出這一步了，如果你不能放開，那是最失敗的人生！”楚胤天雙手插兜，往酒店走去。宋語喬望著他的筆挺的背影，緩緩跟上。他說的對，可是他知道，她的第一步下，還有那驚險的第二步嗎？如果不能立刻死掉，就精彩的活著。耳際響起了別人的一句話，好吧，她要精彩的活著……
“胤天，去哪邊吧！”宋語喬輕歎了聲，指了指不遠處的排檔。同樣的海鮮在酒店裏開出的價，就像姑娘包裝過一樣，成倍的上漲。玻璃窗後的位置，不定比靠著海岸的竹房好。她喜歡聽著海浪的聲音，望著寧靜的大海。楚胤天駐步嘴角勾起了笑，她剛剛的確是叫他胤天了，這麼說，他們的距離在縮近了嗎？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好長，而那挺拔的人，讓燈生輝。宋語喬詫然地說：“不行嗎？去那邊吧，那邊熱鬧，而且便宜……”
“如果你挽著我去的話，不然有點冷！”楚胤天撫了撫手臂，望著披著他的西服，像是大衣似的她。宋語喬將西服脫了下來，被他摁住：“穿著吧，男人為女人脫衣服，天經地意！不過，你能不能穿雙有跟的啊？”“為什麼啊？這跟冷有關係嗎？”宋語喬有些白目的問。
“沒有關係，但是你會增高，縮小你跟我的落差！”楚胤天探了探隻到肩頭的她，還有這身打扮，跟他真的不協調。“我跟你的落差不緊緊是身高……”宋語喬伸出了手，挽住了他的手臂。“我沒有別的意思……”楚胤天歎氣，小女人真是心眼多。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啊！如果去正式場合，我會注意的！”宋語喬莞爾一笑，燈光在她清澈的眸裏折射出晶亮，仿佛水晶的美麗光澤。楚胤天舒展了笑容，一起走進了排檔。
“問你個問題，你們公司多少個部門啊？”菜還沒有上來，麵對麵著坐著，大眼瞪細眼實在是有些尷尬，宋語喬便趁機挖雲博的資料。
“好，正式給你介紹一下雲博，雲博集團有三個子公司三家分廠，主營藥業與房產，還有酒店……”“還有藥廠嗎？那生產什麼呢？藥賣得這麼貴，很賺錢吧？”宋語喬笑問。
“藥出廠是不貴的，至於賺錢嘛，還行吧！隻要不出現在意外狀況……”
“意外狀況？會吃死人嗎？那不是很可怕，一次的意外，就意味著人命啊？”宋語喬的情緒有些激動，直視著他，問出了聲。
“嗬……你是藥監局的？每一件人類生產的東西，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一定的風險，就像人，有兩個腦袋的怪人，但絕對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如果有，一定是怪物。合同裏常常有這樣一條，不可抗力，不可抗力發生的事情，可以不履約。我們隻能說，盡可能地不出錯。放心，公司裏都是層層檢驗的！”
“總是有報道說，很多藥都沒有經過臨床實驗，就上市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將風險轉嫁給病患，讓病患，為你們做免費的試驗？”他說的是有道理，什麼事都有風險，可是那死的是她的媽，她怎麼能被一句話帶過。這才是橫在她們麵前一條大河，比銀河還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