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幸福近在眼前
“是，像我……”吳俊禁不住地露出了笑容，看著她的小臉，小鼻子，她表情觸動他的心，這是血脈相聯的關係嗎？
吳俊不禁感慨，抱著孩子，在院子裏轉著。一會兒，孩子在他的臂腕裏睡著了！他抱著她，上了樓，才發現，樓上就像一個童話的世界。房間裏貼滿了各種卡通圖片，還有玩具，她的小床好小。將她輕放在小床上，她就醒了，嘴巴一癟就哭了。吳俊試了幾次，孩子依然這樣。吳俊無語：“怎麼回事啊？睡床上不好嗎？爸爸的手臂都僵了……”彤彤在她的懷裏，又睡著了。吳俊一臉黑線，可讓他心急的事。直到傍晚，女人一個也沒有回來。吳誌達要上洗手間，要他扶著。孩子在搖車裏哭，抱起了她，還是哭。吳俊打電話給陳影桐，陳影桐說，江森柏剛做完手術，她們還在醫院裏……
“彤彤啊，你再哭，爸爸也要哭了！你怎麼了？餓了嗎？”吳俊手忙腳亂，這可怎麼辦呢？吳誌達坐在一邊，揮著手，嚷嚷道：“喂……奶……”
“我哪裏有奶啊？”吳俊打電話，問了陳影桐，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調試奶粉。孩子依然哭個不停，哭得他揪心。吳俊又打電話：“媽，你們快回來啊？孩子哭個不停！”
“是不是尿了，將尿不濕換了！現在知道帶孩子不容易了吧？想當年，你也是這樣長大的！”陳影桐說著，進了門。見吳俊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孩子被他攔腰托著，真是受罪。吳誌達急得真晃手，卻說不出話來。
陳影桐急忙上前，接過了孩子。吳俊這才鬆了口氣，陳影桐抱著孩子，去換尿布。吳俊拿著奶瓶到了跟前，訕然地不知道說什麼。陳影桐一接過，驚聲道：“你想燙壞孩子啊？”
“我加點冷水！”“給我吧！你給你爸喝點水吧！看把你爸急得！”“噢，那個江木柏沒事吧？她們怎麼還不回來？”吳俊忍不住問道。
“打得很嚴重，手術剛結束，剛到病房呢！你啊，自己看著辦！萬一可欣照顧他，跟他……算了，我不管你的事了！彤彤，喝奶了，不哭了！”陳影桐心疼地看著孫女。吳俊坐在一邊，低頭不語。他能做什麼呢？輕歎道：“媽，你做主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主？你願意跟曹可欣結婚了嗎？如果想結婚，就去醫院。你以為你想結婚，可欣就能嫁給你嗎？如果她是個貪財的女孩子，早就賴在我們家不走了！”
“那……那要怎麼辦？”“再這幾個月，孩子就會叫爸爸了？你要是不想孩子叫別人爸爸，你好好想清楚？是繼續妄想那個不愛你的宋語喬，還是抓住眼前的幸福！看看，人家沒有你，照樣能帶好孩子！這孩子多可愛，多漂亮？”陳影桐哀歎。吳俊望著孩子，眸子微熱，低下了頭。其實他早就不妄想了，他知道他夠不著。也累了，可是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來擺脫現狀……像是被膠固住了，麻木的不知道掙紮……
醫院裏，曹可欣坐在床前，看著全身紮著綁帶的江木柏，憤憤不平。陳家要是不給個說法，這件事不會那麼快過去的。手機響個不停，曹可欣從抽屜裏拿出他的手機，以為是陳家打來的，可沒想到，那頭傳來了是濃重的口音：“柏啊，是俺，你媽。柏啊，咱家的大別墅造好了嚦……”“大別墅？”曹可欣驚愕。“你是……媳婦不？你能聽懂俺的話啊？真不住，你們結婚，俺們也沒去！你到俺們家來，現在家裏大著呢！村裏就數俺們家的房子好看了，俺們幫你們留著房間呢！也裝了修了，就等你們來，隻是沒錢買電器……”
“不是說木柏的爸爸病了，沒錢治病嗎？怎麼造別墅了？”曹可欣壓著怒火，雖然這錢跟她沒關係，可是她替江木柏生氣。“他爸……是病了，不過吃了點藥，就木事了。”
“沒事了？所以錢造房子吧？”“是嚦是嚦，這不是家裏人多嗎？他哥嫂生了兩兒子，弟弟又要結婚了，就造了二棟大房子了！柏在不？”“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曹可欣拍著額頭，看一眼床上的江木柏，她真的要瘋了，這是什麼家庭啊？
“他侄子啊，高中畢業了，考不上大學。他哥老實，木啥本事，打工爭不了幾個錢，能讓孩子到美國投靠你們不？”
“老太太，你怎麼這麼好意思說的呀？你們的意思就是讓江木柏養侄子？他哥哥老實，打工賺不了多少錢，就不用幹活了。你們還拿老人生病，逼著木柏給你們錢。你們知道木柏在美國幹什麼嗎？在飯店裏給人刷盤子，一天要刷幾百個盤子，吃的都是打折的麵包，你們以為你兒子在美國幹什麼，當大款呢？”曹可欣憤慨。
“麼，我兒子刷盤子？我兒子可是博士，你家不是很有錢嗎？”“我告訴你，老太太。我不是你兒媳婦，你兒子現在被媳婦打的，躺在床上，剛做完手術呢？你們兒子到美國幾年，都是在讀書，賺自己的學費，還要還銀行的貸款。你們出過多少錢，自己心裏有數，你們以為美國是天堂，到了美國就是神仙了？江木柏這幾年就是靠涮盤子，涮了成千上萬數不過來的盤子，一天打兩份工，睡三四個小時，熬過來的。他怕你們擔心，沒有告訴你們。就因為你們逼著要錢，他跟陳瑩結婚。你們以為，有錢的媳婦就會給你們錢嗎？在美國，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就算是陳家大方，也不可能養你們一家子。養父母天經地意，可是什麼兄弟，侄子，他沒有這個義務！他現在已經躺在病床上了，你們還造房，殺雞殺豬的，他連油水都撈不到，懂嗎？”曹可欣啪的掛了電話，還想他回去，買家電，帶侄子到美國當大款呢！這一家是什麼人啊，真是的夠暈的，幸好她沒有嫁給江木柏。還有這個江木柏，沒有錢充什麼大款啊！說句實話，會死人啊！
“可……欣……怎麼了？”江木柏被她的怒吼聲驚醒，緩緩地抬起了眼瞼。
“你醒了？剛剛你媽打電話來，說你家造好大別墅了，你哥有房子，你弟弟也有地結婚了。就少家電呢！”“大別……墅？”江木柏詫然。“可不是大別墅嗎？你爸爸根本沒有病，而是造房子了。江木柏，你真是虛榮，你很有錢嗎？你這是縱容，你知道嗎？如果你有錢，你幫助下兄弟姐妹是應該的，可是你也是窮人，你充什麼大款啊？就算陳瑩給你錢，你也不能這樣無限的去填你家人的無休止的欲望吧？”曹可欣雙手環抱，冷然地道。
江木柏痛楚地闔上了眼瞼，蒼白的臉又冷了幾分。不說要換腎嗎？哥哥獻出一個腎，而他負責錢嗎？他能不負責嗎？父母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手機又響了，曹可欣接了起來，那頭傳來了慍怒的聲音：“江木柏，你要是不肯，你就直說。你忘了，你是怎麼上的大學？是全家人供你上的大學……”
“所以，他要為你們全家人死嗎？一輩子不要娶妻，一輩子打工，就養活你們？”
“你誰啊？你憑啥這樣跟俺娘說話啊？”“江木柏給你，你家的人真滑稽……”
江木柏的臉由白轉青，怒吼出聲：“你們想幹什麼？逼死我嗎？從今天起，沒有了，一分錢也沒有……”“江木柏……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沒良心，我打工賺來的錢，除了付學費，都寄給你們了。你們知道我在美國過什麼日子嗎？幾年舍不得買一件衣服，舍不得吃一碗餛飩。為了給爸湊醫藥費，我跟別人結婚。被人嘲笑，被人汙辱，被人差點打死了，你們還說我沒良心。我已經夠對得起你們了，以後不要再來煩我！”江木柏憤恨難消，別指望曹可欣還能接受他，逃也來不及了。是他太無能，一直覺得虧欠父母，一直獨自承受著。可是現在，他們都過上好日子了，還說他沒良心！
“好了，別生氣了！江木柏，你好好休息吧！”“可欣，我以後會改的，我跟他們斷絕關係！陪陪我，不要走……”江木柏哀求地道。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得回家了，我女兒還在家哭呢！呆會兒，我媽，會給你送吃的來的！”曹可欣淡淡一笑，出了房門。她跟他早就不可能了，她來看他，隻是出於道義，出於朋友之情。她也怕跟陳瑩碰麵，免得又起誤會。
曹可欣回到了家，見吳俊也在，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彤彤看到曹可欣，就咯咯的笑了。陳影桐笑道：“看到媽回來，就笑了。你還認人了……可欣，江木柏怎麼樣了？”
“就那樣，躺著呢！”吳俊探問道：“他沒事吧？誰在哪裏照顧他？”“沒有人，等會兒，我再去送飯！”“我陪你去吧！”吳俊覺得曹可欣對他很冷淡，莫名的讓他擔心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會開車！”曹可欣肚子裏還憋著氣，可別人家的私事，她又不能說。可是吳俊，她也不想跟他有瓜葛了。煩，這些有錢人，都太自以為是了！陳影桐笑道：“可欣，讓吳俊陪你去，否則，那個潑婦來了，又誤會，拿你出氣怎麼辦？好了，我跟老吳先回去了！”“吃了飯再走吧？”“不用了，我在這裏隻會添亂……吳俊，你留著……”陳影桐朝吳俊使勁地使了個眼色，扶起吳誌達。吳俊背起了父親，目送他們的離去。錢佳梅做好了飯道：“我去醫院了，江木柏不能沒有人照顧！”
“我送您去吧！”“不用了！”錢佳梅不知道說什麼，匆匆地走了。房裏隻剩下了吳俊跟曹可欣，好在還有孩子。曹可欣抱著孩子，一邊吃飯。吳俊瞟了她一眼，輕歎道：“可欣，對不起。這段時間，都是我不好！”
“嗬嗬，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吃了飯，你早點回去吧！”曹可欣淡笑。
“可欣，給我一個機會吧！其實我早想明白，就是……”“你明白就好，我可不是因為你家有錢，就往裏鑽的。”“不是，對不起……”吳俊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一時說不出口。她拒絕了，她說過他會後悔，他現在後悔了，就是她放棄了他嗎？是啊，人家為何非得嫁給他？吳俊頓時，心又灰了一片。
“吃飯吧，你可以來看孩子。”曹可欣淡淡一笑，迅速地扒了幾口飯，抱著孩子去看網購的事。吳俊蹙眉，上前道：“我來抱孩子，電腦對眼睛不好！”
“就一會兒，你抱一下，我將這筆單子處理了！”曹可欣將孩子遞給了吳俊，下午不在，有兩個人要買奶粉。吳俊看著她欣喜的表情，忍不住湊上了前，一臉黑線。賣出兩包奶粉，能賺幾個錢啊，居然這麼高興。“你的學習軟件不弄了？”吳俊詫然地問。
“等我賺到錢了，孩子大了，再說了！”曹可欣也不反感，反正跟他孩子都生了。雖然很可氣，可沒有必要斤斤計較。她不是這樣的小氣的人，再說陳影桐他們對她是真的好。跟江木柏的父母比起來，真是天堂與地獄了。孩子吃的、用的，還有她的營養品，衣服啊，幾乎都買齊了。就連她家的小菜，也是她買的。這段時間，除了進貨，都不用花錢。
“一包奶粉賣出去，賺多少錢？”吳俊好奇地問。“幾美元而已，可是網購開好了，數量上去了，也是賺錢的。當然，不能跟賺大錢比。”曹可欣淡淡一笑，這點錢在他眼裏都不夠塞眼角的。
“我現在有空了，跟你一起辦英語學校吧！”“嗯？你？不用，你一個賺過大錢的人，對這種賺小錢的事，不會感興趣的，不要勉強了！”曹可欣淡笑。
“這怎麼是小錢呢？如果將機構擴展到中國的第一個地級市，一個地方一年賺五十萬，就是幾千萬乃至上億的收入。而且加盟費隻賺不虧，教育又是一個終身的事業。我有管理公司的經驗，你家呢，都是教育出身，還有你爸爸、你媽媽都是難得的資源……”
“資源？”“人力資源也是資源嘛！”吳俊訕笑！不要拒絕，他真的想重頭再來，給他一個機會吧！“這倒是實話，我媽媽如果回國去，當個中小學英語教師，肯定很搶手。”
“所以啊，這就是你的資本啊！如果等你賣奶粉賺夠了錢，伯父也退休了，伯母也老了！有些事不能等啊！孩子小，可以找人來帶啊！過二年就可以上幼兒園了！可以特設個小小班，讓她一起學啊！”吳俊慫恿著。
“嘿，你不去找你的宋妹妹了？”曹可欣聳了聳肩，又低下了頭，回信息去了。不過，他說的也對，可是這要需要很多錢，也許上千萬人民幣。陳影桐倒是說過，她可以資助她。可是她不想要，這麼多錢，拿在手裏會燙手。她更怕，最後還不出了，將女兒給虧沒了。
“其……實，我早就死心，我也知道她不愛我。我隻是恨我自己無能，憎爸媽不理解我……”吳俊重重地歎了口氣，孩子的小手觸著他的臉，融化他心裏的冰封。
“恭喜你，解開這個結了！”曹可欣淡笑說。“可欣，如果你感興趣，我們立刻做預案。趁現在，我在國內還認識些人。不然，跑教育部門啊，消防啊，可是很煩麻的！”吳俊眸底閃過了光芒，一定要說動她。江木柏現在受傷了，打的同情牌。她曾經那麼愛他，又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很可能死灰複燃。他真笨，為什麼總是到失去時，才認識到嚴重性。
曹可欣抿著唇，想了想，淡笑說：“我考慮考慮，沒有什麼附加條件吧？比如，孩子……”
“孩子？你怕我搶走孩子？”“當然了，你不用為了孩子，勉強自己，有什麼跟我結婚的念頭。不需要，真的……”“我……”“我知道，孩子跟著我一定會健康成長的。再說了，你也可以來看她，在美國單親家庭的孩子多了去了。再說，我也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曹可欣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他突然就轉了風向了。他對那個宋語喬真的死心了？她不信，他能將她一個孕婦扔在機場，她沒法一下子原諒他的行為。她可不想，一輩子跟另一個女人去比較，去吃醋。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她恐怕也爭不過宋語喬。現在的她，可不是一年前的她，生孩子真的能讓人的思想變成熟。
“我是誠心誠意的，我的英語從小就很好，現在閑著沒事，就想做點事而已！”吳俊思忖著，不能太急，更不能逼她。吳俊的心糾結起來，她不會要跟江木柏結婚了吧？她跟江木柏現在是什麼關係？難道早就死灰複燃了？陳瑩有證據，所以出手的嗎？吳俊越想心越亂，心口怦怦地亂跳起來。他對她不是沒有感覺的，是，曾經他還想過，如果宋語喬真的不愛他，他就假戲真做。可是後來，他憤慨了。感覺自己被耍了，她小姨的出現，還有她小姨那說話的樣子，說話的語調不都是想要將戲做實了嗎？是他的錯，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