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的點了點頭。
“無所不能？”
他不說話，隻是笑笑。
“你也是血肉之軀，也總會痛的吧？那晚……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是什麼病？我聽姚玲說，你發病的時候隻有管家個人守著你，這樣真的不要緊嗎？不需要看醫生嗎？”
顧青城看著她，輕輕撩起她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聞了聞，輕聲道：“不要緊。那隻是突發狀況而已。”
“那麼剛才呢？剛才也是突發狀況嗎？我能感覺的出來，你很緊張，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不然你也不會受傷。”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顧青城到底對她隱瞞了多少？
疑惑越大，心情就越是沉重。
再下去，就像天邊的烏雲，淤積成雨，瓢潑落下，那時候，她的世界，將什麼都看不清楚。
顧青城歎息一聲，原本充滿溫柔的目光在這些疑惑之後迅速暗了下去，他已經想好了，甚至已經說了，那些真實存在著她遲早要麵對的事情，可是卻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被這麼一打斷，他似乎又失去了原本的勇氣。
好不容易鼓起的、豁出一切的勇氣在她那雙充滿疑惑的大眼睛裏迅速萎靡，他一下子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忸怩拖遝一向不是他的作風，他隻是想爭取更多的時間作為籌碼。
再等一段時間，也許隻要幾天就好了……
他的懷抱加重了一份力道，忽然問：“你夢到過我嗎？”
她一愣：“你問這幹嘛？”
他的目光深沉溫暖，帶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我時常夢到你。你笑的樣子，你生氣的樣子，你害羞的樣子……我全部都很喜歡。你會夢到我嗎？”
她的臉一紅，怯怯的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以前不會，現在有時候會。”
“真的？”
“恩。”
“你夢見我什麼？”
“我總是夢見你在楓園，穿了一件白色衣服，在陽光下對著我笑，可是你的笑容卻很模糊。”說著，她忽然想到什麼，歎息一聲：“你知道嗎？我還經常做奇怪的夢。”
“比如？”
“我夢到過一個浴缸一樣的東西，裏麵都是紅色的液體，我不確定那是不是鮮血，但是很像，那紅色還潺潺的冒著泡，似乎要沸騰起來，很可怕是不是？”
他的背脊卻是一僵，嘴角緊抿。
“你在聽嗎？”她打斷他的思緒。
“恩。”他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然後呢？”
“每次到這裏我就驚醒了，幸好我醒了，不然我真要被這個夢嚇死。”她想到這裏還心有餘悸：“不過最近我都很少做那樣的夢了。顧青城，我知道你很神秘很強大，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安，好像暗中有什麼潛伏的危險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我閉上眼睛都能感覺的到。”
聽了她的話，他有片刻的失神，然後越發的將她摟緊，似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他的聲音出奇地低沉，低沉得近乎柔弱：“不要害怕，不管發生什麼，有我在身邊，我說過了會保護你，我決不食言。我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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