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喧嚷的聲音讓汾喬耳邊開始轟鳴,頭皮緊繃得發疼。
頭疼的厲害,汾喬眉頭輕蹙,實在是不想再搭理人。找了個機會從人群裏退了出來。
出了正廳,空氣便清新了許多,耳邊稍微舒緩,便沿著正廳左側的遊廊往後院走。後院那有一個大花園,上一次來時沈管家帶她熟悉過的。
越往裏走,視線就越發開闊起來。有綠蘿從遊廊頂上往下生長,綠蘿的藤蔓編織成緑幕懸掛在在半空中,微風一過便輕泛起漣漪,涼快又好看。
廊下的大湖便是整座府邸池子的源頭,綠波蕩漾,偶有結隊的錦鯉遊過。放鬆,閉眼,汾喬靠在遊廊的柱子上感受微涼的夏風。
隻是這份安靜沒能享受多久,便有對話的聲音自遊廊的拐角後傳來,離汾喬越來越近。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汾喬聽到了隻言片語:“……遺囑裏的古玩和字畫,不過是個不知道打哪來的野丫頭……”
“能別一些沒用的嗎?你倒是不野,你有本事倒是讓太爺爺為你改遺囑啊?”
那聲音在轉過遊廊的拐角之後戛然而止。
汾喬再想回避也來不及了,幹脆站在原地,坦然看清楚了話的兩人。
前麵一個看起來大約二十歲,身上是白色的無袖雪紡連衣短裙。短直發,皮膚白皙清麗。
後麵的一個大概十七八歲,和汾喬差不多大,穿著紅色係帶收腰的寬鬆襯衫裙,頭發是束成馬尾的大波浪,五官立體而明豔。
汾喬麵無表情地看兩人一眼,一言不發,片刻便直徑走上前。、
對麵的兩人明顯一陣錯愕,怎麼也沒想到正人長短,卻被正主聽了個正著。
汾喬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徑直與兩人擦肩而過。
才走出幾米,那紅衣女孩似乎是反應過來,怒喊一聲,“你給我站住!”
汾喬裝作沒聽見,不理她,繼續往前走。
紅衣女孩卻更怒了:“你給我清楚,你那是什麼眼神?”
汾喬的腦袋還在嗡嗡疼,本就不想話,女孩還三番兩次挑釁。汾喬煩躁地回頭,眼神中盡是不耐,緊抿的粉色唇瓣輕描淡寫吐出幾個音:“八婆,聒噪。”
顧豫茗的拳頭握緊了,身為顧氏家族的一員,盡管是旁支,可她們也是在恭敬的讚美中長大,從來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麵這樣過她。
“你有本事再一遍!”她咬牙切齒。
汾喬卻是懶得再理她,隻朝著正廳的方向走。
身後顧豫茗的拳頭死死捏緊,眼裏全是怒火,“死丫頭,目中無人,這個仇我結定了。”
“自取其辱。”白裙女子冷冷吐出一個詞,“不管她以前的身份有多差都是顧衍領養的人,隻要有顧衍在一,你的仇恨就算再深,對她也毫無威脅可言。”
“省省吧。”女子最後扔下一句,率先走出遊廊。
……
“失陪一下。”顧衍向周圍眾人微微一頷首,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走出人群。
汾喬出去許久也沒有回來,汾喬一向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顧衍記掛著,隻得出去找她。
一出正廳,便和在正廳門口徘徊的汾喬打了個照麵。
汾喬正徘徊在門外,她不知道進去要怎麼跟顧衍開口,自己和他同族的侄女結下了梁子……好像她總給顧衍惹麻煩。
正猶豫著,就見顧衍自己出來了,汾喬眼神閃躲,輕聲低喚了一句:“顧衍……”
顧衍一看汾喬的模樣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催促汾喬出來,先問道,“頭又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