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當當幾聲敲門,門沒關,眾人還以為是潘迪回來了,齊齊回頭,卻是梁易之站在門口。
“我能進來嗎?”他笑著客氣詢問,腳下卻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邁開長腿徑直走了進來,拉開椅子自己在汾喬身邊坐下了。
徐越拿不準梁易之是什麼身份,試探著詢問道:“你是……?”
梁易之抬頭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惜字如金:“同學。”甚至都懶得報出他的名字。
回就頭把一個白色的藥袋放在汾喬麵前,對著汾喬道:“傷口還沒清理嗎?”
汾喬還沒來得及清理傷口,隻在來之前的洗手間裏用消毒液洗了一遍,用麵巾紙擦幹。被消毒液蟄的疼死了。
雖然如此,汾喬開口時隻道:“已經清理過了。”
梁易之看了一眼汾喬桌子下的手心,也不戳穿她。目光掃過汾喬麵前的碗,和上次在食堂看見的一樣,碗裏幾乎沒被動過,汾喬卻已經擱下了筷子。
“吃飽了嗎?”
“恩。”汾喬心不在焉答他。
“我買了藥,給你,正好再消一遍毒。”汾喬剛要拒絕,梁易之已經從凳子上起身準備出門了,出門時,正遇上潘迪從洗手間回來。
兩人打了個照麵,梁易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十分有壓迫感。想起上次在食堂梁易之的眼神,潘迪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側身讓他先走。
確認梁易之走遠了,潘迪才驚魂未定地開口道:“他怎麼來了?”自從上次在食堂被梁易之嗆聲之後,她真是一點也不想再遇到他,見麵又是丟臉又是懼怕,畢竟梁易之可從不講什麼風度。
徐越之前就尷尬地被梁易之晾在一旁許久,見潘迪的態度嗎,對梁易之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
潘迪氣還沒消,聽到徐越問她,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徐越當著兩人的麵被潘迪下了麵子,心裏十分不悅,但臉上不顯,還是耐著性子哄了潘迪幾句,潘迪冷著臉不回他。
情侶吵架,羅心心和汾喬在桌子另一邊看得尷尬癌都要犯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羅心心這樣的吃貨都沒心情再吃東西,擱下了筷子。
徐越又是好一番溫柔意,潘迪的臉色才漸漸舒緩下來,應了他兩句。
“對了,”潘迪吵完架,始終忘不了梁易之進來那一茬,又道:“梁易之是來找你的吧,汾喬?”
“恩?”汾喬不防被點名提問,尷尬答:“是吧……”
“他對你這麼特別,不定是想追你,”潘迪濃密的假睫毛衝著汾喬眨了眨:“看在咱們同寢的份上,你可得狠狠拒絕他,什麼校園男神,一點風度也沒有,不定還會打女人……”
這下羅心心聽不下去了,好歹她也做過梁易之幾年的迷妹,雖然現在脫粉了,但也還是聽不得別人亂編排他的,“打女人倒是不至於,我還從來沒聽過梁易之打女生,不過對我家汾喬很溫柔倒是真的。”
“心心……”汾喬扯了扯潘迪的袖子,示意她別。羅心心也幹脆地閉嘴了。
這頓飯吃的她憋屈極了,本來就是一個寢室抹不開麵子才來,來了之後卻還一直被當做擺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羅心心幹淨利落道了謝,又借口和汾喬還有事,從海鮮餐廳出來了。
出了海鮮餐廳,就是熱鬧的學校東街,街道兩邊沿路都是吃店麵,叫賣聲不絕於耳,香味混雜著往人鼻腔裏鑽,出來覓食的大學生往來其中,十分熱鬧。
羅心心放鬆地舒了一口氣,“真是憋死我了!”又回頭問汾喬,“喬喬,你吃飽了嗎?”
“你沒吃飽?”汾喬驚奇地瞪大眼睛,羅心心嘿嘿笑了兩聲:“就算你吃飽了也陪我再吃一次吧……”著把臉湊近,杏眼在汾喬麵前一眨一眨,“求你了……喬喬。”
汾喬還沒享受過來自朋友的撒嬌,雖然覺得有點好笑,但奇怪的,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覺得和羅心心的距離更親密起來。
“好。”汾喬忍著笑意抿唇答應了。
接下來——羅心心替汾喬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汾喬第一次知道那些左拐右拐的條條巷巷裏居然還有著許多巴掌大的吃店。西皇城城根腳下一片不止崇文一所大學,緊挨著的名牌大學就有好幾所,路程並不遠,大學生們有時也會相互串串學校,刻意體驗不一樣的學校文化與生活。也因此,大學之間的吃街更加熱鬧起來。
羅心心吃起烤串一點沒有沒架子,一手拿著一大把,一隻手往嘴裏送,帶著汾喬朝巷子更深處走。
“要吃嗎?大喬喬,”羅心心真誠臉,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吃。
汾喬飽了,正要揮手拒絕,羅心心一眼看出她的意圖,搶在她拒絕之前遞過一根沒放辣椒的糯米藕,開口:“吃下這根串串我們還是好朋友!”
汾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