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章以前做那樣的錯事,是為了自己最愛的女兒孟佳期,現在坦然麵對自己做過的錯事也一樣是為了他最愛的女兒。
女兒出事以後,他調了孟佳期房裏的錄音設備,孟庭章聽到了那一日季殊允跟他女兒說了什麼,他才幡然醒悟,一直以來他都錯了。
季殊允那樣做的目的不一定是他跟他們一家保證的那樣,他說著要保護好孟佳期,可是卻沒有一樣事情真的將她護好了。
既然季殊允想要交代,那就由他們來負責好了,至於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的孟佳期……父母跟哥哥都能希望那個男人的報複能就此結束。
季潔收到消息,連自己的點滴都不掛了,拔掉留置針就往急救室門口跑去。
到了門口,看著一臉冷凝的季殊允,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打在兒子臉上的那一刻,季潔的心比誰都疼,但是比起疼痛她更希望季殊允能清醒過來。
她歇斯底裏地指著自己
“她不敢死。”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季殊允像是不受季潔的指控影響一樣,他僵硬地看著自己憤怒的母親:“她答應了明天要跟我訂婚的,她還沒有兌現承諾,沒有資格死。”
從孟佳期出事開始,有人認錯,有人指責他狠心,卻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比誰都害怕,那種不願意失去的恐慌甚至比知道自己的妹妹季允夢出事都要嚴重許多。
這些日子,每個人都過得不好,他又何曾好過。
要顧好季氏,還要處理好孟氏的一堆事情,更要監督因為他一句話,就這樣賭氣不醒來的孟佳期。
季殊允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他沒有告訴季潔現在孟家其他人在哪裏,他的母親一直以為他們還在公安局裏待著。
這會兒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季潔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抬起食指指著季殊允:“你既然不願意她出事,就去把事情澄清了,讓她的家人在這裏守著。你明知道那丫頭對她家人有多麼在乎,這個時候還不把孟家人救出來,是在逼她死!”
她的一席不分青紅皂白的指控,讓季殊允的身形晃了晃,他艱難地看了一眼那扇門。
腦子裏,全是以前孟佳期在他麵前得意地炫耀她的父母跟哥哥的模樣,還有那次她喝醉了酒,說要把自己的父母借給他的話。
那句話他是當真了的。
“我等她出來了再去。”季殊允的聲音啞的不像話,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扇手術室的門,似乎要透過那門,死死地盯住孟佳期,強迫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見他鬆了口,季潔也不敢逼得太緊,她自己的兒子她了解,他說過的話從來不會食言,這次也絕對不會的。
“這次以後,如果佳期醒了你要怎麼麵對她想好了嗎?”季潔不怕他生氣,反而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兒子:“你既然不舍得,要先確定好了,你是因為允夢的心住在她身體裏,還是因為她是孟佳期。”
季殊允張了張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現在他的心是亂的,他沒有辦法回答自己的母親。
“你要是因為小夢的原因,我勸你離開她,否則我也不能放過你。”季潔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