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五章 約定
“一個正在被吞噬的靈魂，一個覺醒的靈魂，也許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一個墮落的靈魂比較順耳吧。”這個活了幾千年的古董級黑暗精靈說，磁性的聲音稍微有些沙啞。平常見到的黑暗精靈最多也不過七八百歲左右年紀，可在他麵前都是一群小孩子，作為村裏最老的黑暗精靈，他看起來仍然英姿颯爽。
“知道我們為什麼從光之種族變成了黑暗種族嗎？”他，黑暗精靈村莊最高統領者，大長老提費爾，和顏悅色地問。
“卑鄙的人類魔法師慫恿我們和樹精靈之間展開戰爭，我們被樹精靈詛咒了，我們美麗的森林枯萎了，我們的皮膚在陽光下被烤得焦黑，眼睛被陽光刺瞎。絕望之際，我們殘餘的族人了建造這座底下村莊，以保護被光明遺棄和排斥的自己。直到幾百年前，我們才敢重見天日。”
“可憐的人類，你現在的處境和一千年前的我們是一樣的，雖然肉身為異族，但你的靈魂其實已經和我們同是黑暗一族的了。你沒有發覺近段時間自己有些不對勁嗎？”
會議室裏安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感謝這個詛咒吧，它使一個黑暗種族倔強地誕生了，不要因為它而絕望和恐懼，是神的旨意讓你加入了黑暗一族。”
“解開我身上的詛咒。”伊文平靜地說，“你們不是有那《凱沙默示錄》嗎？”
“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朋友。”提費爾略顯疲憊地說，“吃剩的骨頭上麵沒有肉，我們手裏的《凱沙默示錄》就是芙裏奇歐吃剩的骨頭，上麵隻記載了古代巨人曾經的輝煌，還有諸神的紛亂戰爭。這個詛咒在肉體上的作用是讓你見不得光，在靈魂上的作用是改變……是腐蝕你的靈魂，因此成為黑暗一族。你中的詛咒太輕，隻有靈魂被改變……被腐蝕了，它的使命已經完成，早不在了。”
“到底是改變還是腐蝕？”
“實際上是改變，但你們人類更加容易接受腐蝕這個詞。”提費爾解釋，“我們的父神是格蘭肯，母神是死亡和命運女神席琳。席琳創造了死亡，令所有有生命的萬物在生命結束後進入死亡的世界，再次輪回。但世人卻隻看到死亡這一麵，害怕並禁忌它。他們不知道黑暗裏麵的力量，格蘭肯父神將擊敗眾神，統治一切。”
“行了，直接說正題吧。”伊文不耐煩地打斷他，“你想怎麼樣？一句話回答。”
“你還是不相信我們。”提費爾的表情變得令人不安，身上散發出詭異又強大的氣息，“讓我把黑暗和影子的秘密告訴你吧。”
伊文心裏咯嘣一下，瞳孔縮小，一種熟悉的，渴望已久的暢快之感遍布全身，心裏充滿無盡的狂野，身體裏有無盡的力量。
“這才是現在的你，原來的伊文在狄恩的時候真正死去了。”提費爾緩緩說。
“這……。”伊文驚訝地看著他，“這就是奧菲利亞說的不一樣的原因嗎？”
“不錯，同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為什麼要殺你？古代巨人的魔法確實阻止了詛咒對你身體的腐蝕，但這兩股力量也燈枯油盡，剩下的隻有死靈法師動的手腳了。”